夏子溪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郎主说了,我们的降书要再写一份,并将每年朝贡的三百万两白银、六十万匹锦缎都写进去,如有违背,大京国保留对我用兵的权利,明天一早他会派一位使臣来见皇上,让皇上将这些准备好的东西亲自交到使臣手中,并且行儿臣之礼!”
慕容胥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
“如果陛下不肯见他们的使者呢?”
郜太尉耸耸肩。
“反正万焱阿狮兰是这么说的,陛下怎么决定是陛下的事,如今皇子们都送去当了人质,如果最后因为皇上不肯见使者而令谈判失败,实在可惜,这件事孰重孰轻,你们自己衡量吧。”
此时郜太尉在心里猜测,肇恒一定是不行了,上次他关在宜妃的隔壁,听那女人说,肇恒疯疯癫癫已不清醒,这次万焱阿狮兰让他回来,就是要摸清肇恒到底能不能主事。
梁俭余朝身后的禁军挥挥手。
“好,这件事我们立刻去向陛下禀告,郜大人辛苦了,请先下去休息吧。”
郜太尉咳嗽了几声,问:“梁大人,您安排老朽去哪里休息?”
梁俭余冷冷一笑。
“郜大人从哪里来,便回哪里休息。”
郜太尉大急。
“梁大人、夏大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老朽冒着生命危险去大京国军营谈判,万焱阿狮兰答应退兵,这是何等功劳,你们不能再把我关起来!”
梁俭余并不留情。
“郜大人,您以前做过什么就忘了么,谁又能证明你不是万焱阿狮兰派来的奸细?所以还是委屈一下,等到大京国真的退兵,到时再来论功过好了。”
这话一下噎住郜太尉,憋了一会才狠狠一跺脚。
“好、好,你们这是过河拆桥,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明天有什么事不要来求我!”
他心里冷笑:“幸好老子还留了一手,你们不知道我跟大郎主有约定,明天大京国派使者来,没有我在场,他根本不会接受降书,这件事只有我去谈才能谈成,明天看你们怎么求我!”
等到禁军将郜太尉和文吉带下去休息,梁俭余才摸着脑袋头疼地问:“大京国要派使臣来见皇上,这件事怎么办?”
慕容胥冷笑一声。
“找个人冒充陛下就是,谁知大京国会不会出尔反尔,他要见皇上,不知道心里有没有其他算盘!”
梁俭余皱起眉头。
“上次大京国使团进京,可能有人见过陛下,如果那使臣认出我们皇上是假扮的,怎么办?”
慕容胥并不介意。
“我们可以设一道屏风,说皇上有疾会传染,隔着一道帘子,那大京国的使臣只怕也不好分辨吧?”
他们三人不如玥儿心思细腻,还没想到万焱阿狮兰为何突然转变态度,答应和谈。
梁俭余点点头,觉得慕容胥这个办法可行,他忽然道:“既然云大人护送太上皇去国头城,太妃娘娘要我们三个人商议朝政就做不到了,梁某提议再加入一人,你们看好不好?”
夏子溪连连点头。
“好,夏某赞成。”
梁俭余看向慕容胥,神色十分郑重。
“慕容将军,如今你指挥宫城防御,相当于都指挥副使,从现在开始,我们三个就是大崋的辅政大臣,有什么事情,我们三个一起决断吧。”
慕容胥吓了一跳。
“梁大人,太祖皇帝早有遗训,我朝武将不得参政干政,这辅政大臣责任重大,末将实在不敢接受!”
夏子溪哈哈一笑。
“国难当头,还顾忌那些做甚,此时还有谁比你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