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驹忙去扶起两人,回头又狠狠瞪覃不梅一眼。
“老覃,你怎么跟这些村民去计较规矩,而且你知道汾州的地方官是什么官阶,别看这里地方小,但位置十分重要,所以汾州最大的官不是知府,是太守,你看看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覃不梅脸上一红,他可不知道大崋这些官员的官阶,以为这么一座小城,也就是知府为大,谁知并不是。
肇驹又对问两人:“村民们躲藏的地方远不远?”
两人一起点头。
马大春笑道:“殿下,俺们不是很远,骑马一会就到了,如果殿下不想去,那俺们去叫村民们一起来这里拜见,就是要等个半天左右。”
肇驹看了一眼直古鲁,直古鲁点点头。
“不用这么麻烦,本王跟你们一起去,你们回去再回来,不知要多长时间,既然大家躲藏的地方不远,我跟你们走一趟也无妨。”
陆豁子大喜。
“殿下,您要是肯亲自去,是折杀小人了,不过这样更好,大家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有人能出来做主!”
覃不梅嘀咕了两句,他觉得这两个自称保长的村民不知什么来头,两人眼神似乎有些怪异,万一是大京国派来的奸细就不好,他想提醒肇驹,但肇驹没有理会,他低声吩咐鞠大魁,让他出城去告诉自己的大军,大家呆在原地休息,等候命令。
肇驹腾出一匹战马让给马大春、陆豁子。
直古鲁对肇驹小心告诫。
“小子,那个陆豁子有点问题,他的口音和马大春不一样,如果他们上马村和下马村相隔不远,口音不会差别这么大。”
肇驹嗯了一声。
“是,我知道,我已经吩咐了鞠将军,让他留心点,不用担心。”
看到肇驹已有准备,直古鲁点点头,其实这一路上他对肇驹已经十分放心,这个小外孙确实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自己已经不用处处为他操心。
一行人从南门出城,走上一条小路,这条路弯弯绕绕,约摸走了两炷香的时间,才看到前面有片杂树林。
“你们上马村和下马村的人都躲在树林里?”
高个的陆豁子点点头。
“是啊,殿下,您没来过这里吧,这片树林后面就是下马村,大京国恶贼来这里骚扰过,杀了不少人,现在他们走了,我们才又回来。”
马大春吹了声长长的口哨,树林里好像有些动静,片刻后,有人探出脑袋来张望。
走得近了,肇驹看见树林中藏了不少人。
直古鲁两只耳朵竖了起来,他有些警觉。
“喂,小子,逢林莫入,我们要不要停下来看看?”
肇驹摆摆手。
“二姥爷不必担心,驹儿自有分寸。”
直古鲁点点头,只要不是大京军,是大崋的汉人都不用怕,哪怕是土匪。
覃不梅很是戒备,他觉得这姓马的和姓陆的一定有古怪。
走进树林,林中忽然钻出几个青年来,他们虽然衣衫褴褛,但手上都拿着长矛,眼神还带着敌意。
马大春和陆豁子像是商量好了,呼地一起跳下马,他们一下钻入树林,陆豁子大声道:“当家的,有人说他是穅王殿下,刚从草原上回来,您出来瞧瞧,是不是又来一个冒充的!”
这话声落下,树林中呼啦啦地钻出一群人,一下就把肇驹等人包围,他们有的手里拿着弓箭,有的举着大刀长矛,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肇驹眉毛一挑,这些人果然不是正经的村民,他们就是土匪。
但这群土匪实在寒碜,他们衣不蔽体,全都光着头光着脚,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座破庙里逃出来的和尚。
这一刻,覃不梅有些埋怨,怎么殿下就不听自己提醒,刚才他一直觉得这马大春和陆豁子不是好人,果然这里面有鬼!
直古鲁眉头皱了皱,这群土匪人数可不少,有二三百人。
肇驹哈哈一笑,他在草原上经历了多次大战,眼前的危险还不放在眼里,他十分镇定。
“两位保长,你们这何意,什么叫又是冒充的,难道还有人冒充本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