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昊觉得一股淡淡的腥臭之味喉咙里溢出,吓得扑通跪倒。
“殿下、殿下,您这是何意,您答应不杀老朽的,还放我跟老覃回去,难道说话不算话?”
肇驹有些意外,他看向直古鲁。
直古鲁冷笑。
“驹儿,我不相信承诺,尤其是像他这种人,要是回去就是放虎归山!”
李大昊眼中凶光一闪。
“殿、殿下,您是王爷,不能食言!”
肇驹嗯了一声。
“二姥爷,这种大巴丹有没有解药?”
直古鲁眼睛微微一眯。
“嘿嘿,这是老夫独家秘方的毒药,它不会马上发作,要三个月后才会发作,发作了也不会死人,就是一直肚子疼,越来越痛,最后什么时候痛死,要看他的忍耐力,至于解药倒是有,但我现在不会拿出来!”
李大昊看到直古鲁给自己吃的药是从瓶子里倒出来,显然收藏已久,心里把这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直古鲁忽然狠狠一瞪李大昊。
“喂,西平王,你是不是在肚子里骂老夫?”
李大昊吓了一跳,暗忖:“我心里骂你也知道?”口中却道:“没有、没有,您是殿下二姥爷,我怎么可能骂您?”
直古鲁伸手在李大昊背上用力一拍。
“不对,你骂老夫了,是不是不想要解药了?”
李大昊被拍得一个踉跄,但他还是露出谄媚的笑容。
“要,当然要。”
肇驹没想到直古鲁有这样的手段,心里十分高兴。
“好,既然王爷说回去的目的不是争夺皇位,那就好好辅佐老覃去西春国,三个月后到本王这里来领解药,要是撒谎,那对不起,就等着三个月后药性发作吧!”
李大昊没想到自己中了直古鲁的毒招,他怨恨地瞥了一眼直古鲁,恨恨道:“老朽不会骗殿下的,我想回去,只是要坏万焱恶贼的好事罢了!”他在心里盘算,自己回去能不能找到这大巴丸的解药,这老家伙说不会死,那只要熬得住肚子疼,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能熬过去。
接下来肇驹询问京城现在的处境和局面,李大昊不敢随意编造谎言,毕竟自己吃了倒霉的大巴丹,要是熬不下去,还真的只能回头来求解药。
一个时辰之后,三人走出树林。
李大昊垂头丧气,而肇驹和直古鲁却是带着讥讽之色。
当李天崎和覃不梅知道肇驹改变主意,答应放李大昊回西春国,都差点惊掉下巴。
覃不梅看到李大昊沮丧的模样,猜到殿下大概用了什么手段,这老家伙一定是有尾巴被主人抓住,自己去西春国不会有危险。
肇驹看到鹿虔几人还站在那里,神情惶恐不安,他淡淡一笑,对马大春招招手。
“二当家的,你过来。”
马大春有些不好意思。
“殿下,您还是叫俺马保长好了,这二当家的实在担待不起,俺们之所以当土匪,还不是吃不饱肚子的缘故么。”
肇驹拍拍马大春的肩膀,他在草原上跟人套近乎,就是这个办法。
“马保长,你是上马村和下马村的保长,你有什么主意,让我们这支骑兵可以不让大京军发现?”
马大春受宠若惊,穅王殿下居然向自己讨教。
“殿下,别的俺不知道,但您若打扮成一支土匪,应该不会受人注意,因为这附近有好几支土匪,其实都是各村各乡的村民。”
肇驹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好,本王问一下,你们的旗号响亮么?”
马大春看了一眼鹿虔,摸摸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家都是打着殿下的旗号,不存在响亮不响亮,但我们这支队伍跟别人不一样,因为我们几乎全剃光头,所以别的土匪称我们为‘秃匪’。”
肇驹看了一眼那些高昌骑兵,觉得这法子不可行,要是让大家都剃光头,这五千光头军实在太扎眼,但他还是嗯了一声。
“不错,你出了个好主意,那本王就打自己的旗号,叫驱除大京,保卫大崋,怎样?”
“驱除大京,保卫大崋,不错,这个口号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