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桥北岸。
涂单跟郜太尉站在桥头遥望,当他们听到鹿不花奉命从城外杀进南门,都是一阵狂喜,他们觉得现在胜利的天平终于倾向自己。
郜太尉伸了个懒腰,他一夜没睡,双眼熬得又红又肿。
“上人啊,这一战可真不容易,我们大崋再怎么挣扎,还是打不过大郎主带领的草原雄师!”
涂单得意地一笑。
“肇真和肇驹两个黄口小儿,能有多大本事,敢跟大郎主为敌,这是自不量力,不过他们能打出眼下这个局面,也算虽败犹荣了!”
其实大崋始终没和大京为敌过,明明是万焱阿狮兰悍然入侵,反倒被涂单说成大崋挑起事端。
郜太尉连连点头。
“不错,我们汉人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信王和穅王小小年纪居然想用鸡蛋碰石头,真是可悲可叹!”
他这么一说,边上的大京军将领都露出鄙夷之色。
这五千人带队将军是个猛安极烈,名叫台都,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错,信王和穅王小儿已经无兵可用,我家大郎主尚有底牌没打完,真是无趣,无趣!”
他说的是承平桥这里还有五千骑兵,这五千人是万焱阿狮兰的最后一张底牌。
周围一阵哄笑。
郜太尉偷偷撇嘴,他心里暗忖:“都打到这个份上,你还吹牛,真的连底牌都打出去,那就必败无疑,你们没有老子帮忙,哪有这么容易!”
但涂单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个坏消息就传来,东司桥新派过去的将领无法喝止住混乱的大军,现在他们各自为战,有不少人开始向城外溃逃。
听到这个消息,涂单有些傻眼,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浓。
忽然之间,对岸一阵喧嚣,本来兵丁们都向前冲,忽然混乱起来,有人掉头往回跑,不多时传来坏消息,说塞不里阵亡,鹿不花不能挡住虞元翔的冲杀,请求撤过承平桥。
涂单大怒。
“这时候还能撤吗,叫鹿不花顶住,一定要顶住,我们人多,不可能战败的!”
但消息还没传到对岸,战局就已失控。
大风城的三个战场本就没有隔离,东城和西城的大京军被打散,有人跑到南门来,结果给南门也造成混乱,
此刻任涂单天纵奇才,也想不出对策。
其实南门本来不会这么快崩溃,主要原因是塞不里让鹿不花压阵,而鹿不花不听指挥想要抢功,结果主将阵亡导致阵脚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