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太尉并不在乎直古鲁看不起自己。
“这凭据嘛,有三个,第一,皇上是早前留下的诏书,那时陛下还不知道穅王殿下会突然回来,所以不可能想到要传位给他,如果事先留下诏书,必然是传位给信王的!”
“哼,那又怎样?”
“不怎样,想办法将之毁去即可!”
“难道毁了诏书就可以改变局势?”
“不错,如果立信王,本就不符祖宗法制,毁了诏书,信王就只能无凭无据继位,篡位这顶帽子就甩不掉了!”
直古鲁点点头,姓郜的果然阴损。
“那第二呢?”
郜太尉狡黠地一笑。
“第二当然是信王的势力,现在京城周围都是他的人,宫里下决断一定会有顾忌,他们绝不希望乱。”
“哦,那这么说,我家驹儿不是更没希望了?”
“也不见得,至少京城的官员不会拥护,因为信王殿下的亲信都是他江南带来的,所以穅王殿下会得到京中大臣和将士们的支持。”
直古鲁觉得郜太尉分析得有道理,这一节,他跟肇驹已经想到,只是他们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内得到京城官员的拥护,还有些困难。
“哦,那第三呢?”
郜太尉眼中掠过一道杀机。
“第三还用说吗,这京城的都指挥使慕容胥,就是信王的人,他掌握了京城的军权,信王殿下现在大权在握,穅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所以一定要将他除去!”
直古鲁冷冷一摆手。
“姓郜的你讲错了,慕容将军日夜操劳、心力交瘁,昨夜不幸旧伤复发伤重而逝,他已经帮不上信王了。”
郜太尉啊了一声,这个意外他没想到,但随即一喜,慕容胥死了,肇真少了一大助力,这可是他从汾州带出来的部将。
“老先生,就算只有两个条件,信王殿下也已经足够,现在穅王唯一可用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拉拢太妃娘娘,女人的心有时非常脆弱,只要她动了旧情,局势就有可能改变!”
直古鲁一愣,心里暗忖:“姓郜的怎么知道驹儿喜欢太妃娘娘,那臭小子当初在京城是不是很乱来?”
当初肇驹喜欢小花魁这件事,朝中无人不知,郜太尉曾有怀疑两人有私情,他跟玄灵提过疑问,但被玄灵严厉叱责,所以郜太尉觉得肇驹和玥儿之间有隐情。
直古鲁狐疑地看着郜太尉,他早上可是再三关照肇驹不要动情,可现在被这姓郜的一说,好像肇驹只有利用这段感情才能争夺皇位。
“这样做,是不是太下作了?”
郜太尉露出谄媚的笑容。
“老先生,您真是良善之人,皇位争夺历来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现在是关键时刻,谁退后半步都会失败,只有告诉殿下,要他一定要想法拿住太妃娘娘,不然没得争!”
直古鲁眉毛一挑。
“你是说,我家驹儿想得到这个机会,就要去欺骗太妃娘娘?”
“不错,眼下唯有这招了,昨晚我跟殿下提了,他很生气,不知他自己领悟到没有。”
郜太尉丝毫没有惭愧,肇驹对玥儿的感情,他早就有所觉察,甚至肇恒喜欢玥儿他都知道。
这三个凭据讲完,直古鲁觉得郜太尉还是说得有道理,他捋了一把胡子。
“哼,这样的主意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