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种事您怎么可以让那姓文的去做?那人做事虚浮又眼高于顶,万一嘴巴不紧传出去怎么办?”
肇驹恨恨地一甩袖子。
“我现在考虑要不要向天下人宣布,这一切都是太后所为,是她的一念之私,害死了那么多人!”
肇真虽然震惊和难过,但坚决反对。
“不行九哥,您疯了吗!眼下这局面,大京军都没从大崋退走,我们元气还远未恢复,您要是宣布这些事情,一定会动摇大崋的根基,千万使不得!”
肇驹斜眼看着肇真,他看到肇真双肩颤抖十分激动,觉得时机已到,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哦,那我们的母妃就白死了吗?”
肇真眼中含泪。
“不、不是,九哥,这件事的轻重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它只能先压下!”
肇驹一副不忿的样子,他双手一摊。
“真儿,如果那样的话,冉姑娘家门的冤案怎么办?要是给她平反,就只能拿太上皇来顶罪了,但这些都不是太上皇所为,他说冉御医是替罪羊,那杀害玄隆帝的幕后指使是谁,真相是什么,我怎么对人交代?”
听到这里,玥儿忽然明白肇驹的目的,原来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就是不想给她冉家的冤案平反,玥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想不到自己的成全,换来这样的报答。
肇真十分生气,他强忍住怒火发问:“九哥,您跟我说实话,您是不是觉得冉姑娘在京城的名誉和声望对您是威胁,所以您要将她赶出关去,还不愿给她家的冤案平反?”
肇驹一下被说中心里所想,有些尴尬,但他还是为自己辩解:“不,真儿,不是这样,如果我真的不想帮冉姑娘,那我为何要千里迢迢把李天崎带回来,难道你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肇真瞪着肇驹。
“九哥,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您还不知道冉姑娘容颜被毁,也不知道自己有机会上位,但现在一切都摆在面前,您不能为了自己的权力就改变了初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
肇驹想了想,他抓住肇真的手,样子十分真诚。
“真儿啊,你说的也对,但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我真的不担心冉姑娘对我有什么威胁,她的为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她不想我上位,两天前直接拒绝就是,而且太上皇的手谕她也不是主动拿出来的,是你将它公布,说明冉姑娘也知道这案子现在平反不是时机!”
肇真气呼呼地问:“九哥,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给您出的馊主意,您自己想一想,冉姑娘为我们大崋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可您一上位就马上翻脸,不但将她逐出京城,还不给一个说法,这说得过去吗,您叫大臣们怎么看,京城的军民怎么看?这样做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
玥儿没想到肇真能说出这样的道理,不禁为之暗赞。
肇驹也一下愣住,他只想到自己能安稳地上位,没想过人心所向。
肇真又问:“九哥,您上位以后,到底想做一位明君,还是暴君?”
“当然是明君啊。”
肇驹脱口回答。
其实肇驹就是听了文吉的建议才这么做,他也觉得有些绝情,但文吉两句话就打消了他的疑虑,他说:“殿下上位之时不想出意外的话,任何潜在的危险都要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