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真十分肯定。

“以我对姐姐的了解，她一定愿意，她为了成全哥哥，早已放下一切！”

肇驹有些愧疚。

“是啊，这件事是我对不起冉姑娘，我来找她，也是想跟她说个明白，希望她能原谅。”

玥儿觉得脸上一片湿润，她早已泪湿枕巾。

肇真摆摆手。

“九哥，冉姑娘一定明白，要不然她前天也不会那么做，如果她不那么做，我也不会痛下决心放弃跟你争夺！”

前天卫兴带人到肇驹的军营救出肇真，那时他完全可以掌控局面，但他却最后放弃。

肇驹诧异地瞥了肇真一眼，他没想到肇真放弃争夺，是为了玥儿。

“好，这样就最好，今天是八月初九，如果冉姑娘八月十五从相州动身，她走到科布多最快也要一个月，慢的话三四个月也有可能，若是她能赶在大雪封山前出来，那过年的时候就能带公主回来，不然就要等到明年四五月了。”

肇真没想到要过这么久，自己跟玥儿分开至少要半年，这样的煎熬有些难受。

“九哥，您那天对我的承诺还算数么？”

肇驹点点头。

“当然算。”

肇真认真地道：“那您什么时候成全我和冉姑娘？我答应过静尘，一定要守护她一辈子，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静尘就是红特使，肇驹搂住肇真的肩膀，拍了拍。

“好，真儿，你真是个痴情种，等冉姑娘回来，京城这里的风头也过了，你悄悄娶了她，本王给你们选一块好封地，你想隐居就去隐居，想做事，就来这里帮九哥做事，反正这天下是我们大崋的天下，谁当皇帝不是一样？”

肇真怎敢把肇驹最后的那句话当真，连连鞠躬。

“九哥，您千万别再提当皇帝的事，真儿可以对天发誓——以前没想过，以后也绝无此念！只要您答应我和冉姑娘在一起，再无所求，只是，我不能对她明媒正娶吗？”

肇驹苦笑。

“那天朝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如何能明媒正娶？而且这件事倘被那些大臣知道，肯定会翻天。”

肇真有些黯然，他要冲破礼教和玥儿在一起，几乎不可能，但若那样，玥儿肯这样跟着自己吗？

玥儿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在心中问肇真：“真儿，谢谢你，但如果姐姐去了大草原就再也不回来，你会怎么办？”

这问题没有答案。

而玥儿的初衷是一去不复返，她刚才想到，若是找到十三公主，自己会告诉她肇驹已经当上大崋皇帝，至于护送她返京，那不是她应该做的事，如果冉家的冤案平反，她只想远远逃避。

如果肇真知道玥儿这么想，一定不会让她走。

窗外天色渐暗，已近黄昏。

转眼两天过去。

八月十一。

清晨。

辰时。

并州南门城外，大京军的营帐连绵一片。

这些营帐十分简陋，毫无生气，不少是几块破布和竹竿撑着，战马三三两两拴在帐篷边上，只要发现不对，随时可以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