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房依稀熟悉,当初玥儿曾住过这里,如今千疮百孔、破败如斯。
李天崎看着进来的人,嘶哑地叫道:“你、你们是九皇子的侍女吗,快去告诉你家殿下,老子要见他,我有一个大秘密还没告诉他,只要他不杀我就告诉他——”他的大崋话讲得很不地道,这还是他年轻时候在边关做生意学的。
文吉带着一队禁军站在门口,刚才玥儿吩咐他不要进来,所以他只是守在外面。
本来带玥儿来的应该是肇安仁,但文吉不放心,他怕小王爷跟玥儿暗中会有勾结,所以自己带人来护卫,这让玥儿很是不齿,这哪是护卫,分明是监视!
梁俭余和夏子溪都觉得文吉虽然富于智谋,奇怪的点子多,而且性子也堪称刚烈,但他对权力的欲望比一般人强烈得多,尤为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懂感恩,这样的人不通人情,注定走不远!
殿内阴暗,但玥儿很快适应,她看到一条大汉被绑在两根柱子间,这大汉手脚都有锁链,他满脸横肉,一对三角眼,脸上胡子稀稀落落,鼻孔朝天翻着,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
“你,你就是西春国以前的皇帝李天崎?”
玥儿淡淡发问。
刚才来白妵殿的路上,文吉告诉玥儿,李天崎曾是西春国的皇帝,如果大崋对他凌迟处死,或许会引发西春国民众的不满,所以明天还是会赐他一杯毒酒,赏他一个全尸,之所以告诉他要凌迟,是吓唬一下,让玥儿在审问的时候卖个人情。
玥儿对肇驹的安排并不感激,尤其是他是让文吉来告诉自己。
李天崎舔了舔嘴唇,他瞪着玥儿,眼冒凶光。
“九皇子答应把我割成阉人,就不杀我,他、他说话不算话!”
玥儿眉头皱了皱,当初肇驹跟李天崎有什么约定她可不知。
慕容七儿就跟在玥儿身后,她忍不住开口:“姓李的,殿下有心饶你,但你三番两次逃跑,还挟持南大人杀了守卫,用我们的话说,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天崎脸上肌肉扭曲了两下,居然愤怒起来。
“这是九皇子故意设下的套,他要杀老子就直说,不要玩这种阴的,这算什么本事!”
玥儿冷冷一笑。
“若论玩阴的,谁能胜过你们李家父子?”
这话让李天崎翻了个白眼,这种手段他玩得最多,肇驹要杀他,不找借口也一样杀,只是凌迟处死太残忍了些。
“你跟我说这些废话干吗,快去叫九皇子来,老子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玥儿冷眼看着李天崎:“九皇子操心国家大事,哪有时间见你,有什么秘密告诉我便是了!”
李天崎打了个哈哈,他觉得嘴唇干裂得滴下血来,便恶狠狠地道:“臭丫头你算老几,快去给老子拿水来,要不然我干死了!”
玥儿还是冷笑。
“阁下做过那么多坏事,死一千次都不足惜,而且干死也比凌迟好!”
听到凌迟两个字,李天崎颤抖了一下,他瞪着玥儿,这少女似乎久病初愈,脚步有些虚浮,她头上还戴了一顶帷帽,不知是什么人。
“你这臭丫头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七儿怒道:“闭嘴,这是我们太妃娘娘!”
玥儿一摆手。
“姐姐,太妃娘娘这四个字,以后休要再提了。”
慕容七儿有些不悦,她撅起双唇哼了一声。
“妹妹,这只是你自己放弃,皇上也没下旨,所以只要你没出宫,就还是太妃娘娘!”
废除太妃娘娘的旨意肇驹可不敢下,他也没这个权力。
玥儿摇摇头,文吉站在外面,这话他听得到,肯定又记在簿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