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山谷中有人幽幽醒来,他眼神迷离而茫然。
这人是覃不梅,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我是谁,我怎么在这里?”
覃不梅强撑起身子,觉得后背剧痛,他隔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又想到刚才又棕熊从山谷的裂缝爬过来,这才想起一切。
“冉姑娘、洗儿——”
覃不梅叫了两声,他是第一个被打昏,不知道洗儿受伤,也不知道玥儿已经摔进大裂谷,他挣扎着站起,觉得自己两脚打颤,幸好还能勉强走路,他伸了伸手脚,发现手脚没断,心里有些庆幸,暗骂一句:“他娘的,老子是不是被那棕熊拍成内伤了?”
山谷中一片静谧,悄无声息。
覃不梅折了根树枝,向湖边走去,到了湖边也没看见人影,他有些惊异,四下一望,发现大裂谷边上躺着一人,忙走了过去。
大裂谷边上趴着一个女子,她身无寸缕,手上还握着半截断刀,覃不梅发现这是洗儿,顿时打了个寒战,忙上前将她身子翻过来,发现她嘴角都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一探鼻息,发现她呼吸竟然停滞。
“什么,你死了吗?”
覃不梅大惊之下去给洗儿搭脉,发现她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想到她可能被棕熊拍昏后,一直趴在地上以至于窒息,于是忙将她平放在地,一手捏住她鼻子,一手将她嘴巴掰开,深吸一口气对她口中吹去。
这是古时传下的口疗法,覃不梅虽非郎中,但他在商队学到不少急救本事,像遇到落水窒息者都是采用此法,本来他应该找根芦管对着洗儿的嘴巴吹,但现在情急之下哪顾得上去找芦管。
吹了片刻,洗儿还是没反应,覃不梅大急,他撕下两块小布塞住洗儿的鼻孔,一只手掰开她的嘴唇,另一只手用力按压她小腹。
如此用力,忽然洗儿咳的一声,咳嗽出来。
覃不梅大喜,忙将洗儿上身扶起,准备给她捶背。
洗儿睁开眼,眼神有些茫然,她慢慢清醒过来,看到自己居然赤着身子,而覃不梅的一只手还按在自己小腹上,顿时眼中凶光一闪,一伸手两根手指朝覃不梅双眼插去。
覃不梅大惊,急忙松手后仰,但洗儿的手指还是堪堪戳到他眼皮,要不是洗儿刚刚恢复,动作迟钝,这一指覃不梅绝对避不开。
“你、你疯了吗,我救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
洗儿连咳两声,咳出一团淤血,她这时也渐渐清醒,明白覃不梅是在救自己,她身子蜷缩起来,低声道:“对不起,去,帮我把湖边的衣服拿来!”
覃不梅点点头,转身去拿衣服,口中询问:“你看到冉姑娘没有?”
洗儿脸上流下两行热泪。
“主人跟那只大熊一起摔进大裂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