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工藤洼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

灰原哀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直接掠过了视线。

“小哀？”

工藤洼愉悦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看她的动作。

灰原哀目不斜视，仿若他是空气般，从他身旁走过。

完蛋了啊，又把她给惹到了。

工藤洼苦恼地抓抓头发，不过灰原哀经常间歇性坏脾气发作，他也没想太多。

回到大厅，见没有人在，他就熄了灯躺到了床上。

夜深了，今天在外面折腾了那么久，早就过了平时睡觉的时间。

虽然晚上发生了好多事，但也抵不住困意，工藤洼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醒醒，醒醒！”

啊？

工藤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旧处在一片黑暗之中，但面前模模糊糊的能看到一张小脸，茶褐色头发……

是灰原哀！

“怎么了？”工藤洼赶紧盘坐起来，一看表，已经是凌晨2点了。

怪不得，天还这么黑……

“你还真是心安理得啊。”灰原哀抱臂坐在另一张单人床上，眼睛嫌弃似的并不看他。

“就一点都不觉得愧疚或是恐慌么？以为被博士发现的时候，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证明你做的事情应该不怎么光明正大吧。”

灰原哀语气冰冷，简直像在跟仇人说话。

“灰原……”工藤洼伸出手，却不敢触碰。

“不要这样叫我。”灰原哀目光缓慢地转向他，“怎么？还在假装不知道我是谁吗？”

在她的眼神逼视下，工藤洼只能沉默着收回手，两手拘谨地交握在一起。

垂眸间，他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字。

灰原哀一怔，目光瞬间转为震惊。

“是我的名字吧？”工藤洼语气涩然地说，“看样子，我没记错。”

“你……”灰原哀手指悄然间握紧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想要怎么做？”

工藤洼静静地，从她的眼里，解读出了防备、警惕、难过、悲伤……等等情绪，唯独没有信任。

唯独没有信任。

原来，即便她一点都不信我，却还是帮我隐瞒了。

工藤洼突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从心头升起，喉咙开始发痒、发涩。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工藤洼攥着手问，“其实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好。要不，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行吗？”

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目光澄澈，仿佛把处置自己的所有权力，全都移交到了眼前人手上。

可被这样看着的灰原哀，并不感到欣慰。

“你真是……”灰原哀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你长这么大了，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吗？”

“我有啊。”工藤洼突然坚定地盯着她，“那你还愿意给我机会吗？我只想过平静简单的生活，不想跟组织有任何的牵扯。无论我以前是谁，现在都只是工藤洼。这样的态度，你愿意接受吗？”

这一长串话下来，灰原哀神色有点懵，接着，她轻蔑地一笑，“你做了那些事情，让人怎么相信你呢？”

“我做错了什么事？”工藤洼表情仿佛在痛苦地挣扎，“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