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小鸡仔的人家就在不远处,这次张小丫很是高冷的不吭声。
柳叶子问了价钱,跟小鸭子一样,也是五文钱,不过小鸡只买了十只。
五十文花出去了。
鸡笼子放在鸭笼子上方,柳叶子很是期待接下来要买的产奶的山羊。
那户人家住的有点远,几乎快到了山脚下。
房屋看起来还不错,至少还是青砖修的房子,比起一般的泥坯高级了一层呢。
“有人在吗?”
这家的屋子紧闭,周围圈养动物的地方看起来很零乱,只有一只山羊被拴在里面。
一个瘦弱的老婆子开了门,身上衣服几乎全是补丁拼凑成的。
“你们是来买羊的?”
声音苍老又沙哑,有点瘆人的味道。
柳叶子点点头。
老婆子打开门。
“你们进来吧,自己找地方坐坐,我正在给我儿子煎药,离不了人。”
“好,我们先等着。”
柳叶子找了根长点的板凳,擦掉上面的灰,坐了上去。
张小丫嫌弃的捂着鼻子,吐槽:“一屋子的味儿,也不知道开窗散个风,没病都能被憋出病来。”
刚说完,里面一个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老婆子端着一碗黑色冒着热气的药从厨房出来,端进了里面的屋子。
柳叶子看到这个老婆子脸上,这老人神情已经些许麻木。
这家人看起来原先家境应该不错,现在连件好衣服都没有,那个里屋的人,必然是已经病了很久了吧。
张小丫这些都知道,一个人知道实在是无聊,趁着这个时间,巴拉巴拉就开始和柳叶子说了起来。
这户人家也姓张,算起来好像还是母老虎那边的亲戚,只不过早就出了五服,淡都不能再淡了。
这家其实原本可以,家里牛羊都有,羊最多的时候能有几十只呢。
而且家里田可是十几亩,总共就三口人,张家两个老的,还有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是张羊倌的老来子,吴氏,就是刚才那个老婆子,生这个孩子的时候伤了身子。
两个人快三十了才有这么一个儿子,那真是当做眼珠子在疼。
这儿子被取名叫张书宝,一听就是给予了厚望的。
张书宝也挺聪明的,从小就很会读书,十二岁的时候是童生,本来准备十五岁的时候考秀才,可是忽然害了病。
还是痨病。
张家人为了给他治病,变卖了家产,可是这痨病根本就治不好,一晃五年过去了,张家几乎都给卖光了。
最后只剩下这房子和最后一只母山羊。
张小丫遗憾道:“要是早点时间,我们也能把这小羊也买下来,她们家着急要钱,卖的很便宜,以后再找这么便宜的,可难咯。”
柳叶子皱眉:“他家儿子是又病重了吗?”
“是啊,不然能急着卖最后的家底吗,这只山羊卖完,估计这家里就剩这些青砖能卖了。”
张小丫羡慕的看了一眼这个青砖的房子。
柳叶子起身,往那个里屋走去。
柳二郎赶紧拉住柳叶子。
“大姐,你干嘛啊?”
张小丫一着急,直接叫出了声。
“要命了!那可是得了痨病的,要不是买羊我压根不想进这个屋子里来,你要去了也得上痨病,咱家以后怎么办!”上哪儿找人再嫁给程家分家产!每天还能有这白米好肉吃?
柳叶子瞪了张小丫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行,算我多管闲事,我可是告诉你,那痨病得了就废了。”
“闭嘴吧你。”
柳叶子白了张小丫一眼,转头看向拉着自己手的柳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