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这一不留神,男子就从他身边走了出去,越过人群,直直将少女扶了起来,他如那日一身青衫,犹如世外仙人,人群一时无人说话。
“不过一小姑娘,何必说的如此难听。”男子声音如幽泉滑石而过。
男子很美,扶苏本就是极难见的美男子,可半夏觉得,眼前这男子比起扶苏亦不多让,而且单提容貌,他似乎还要更胜一筹。
扶苏是君子幽兰,让人忍不住想去接近,眼前这个人应是天山雪莲,让人忍不住敬而远之,生怕有所亵渎,冒犯到了他。
这男子这么一说,人群中有人竟然真的犹豫起来,想起半夏刚言之凿凿,怀疑老板所说。
“这位公子啊,我这药房开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谁提过我家药材不好的,你该不会和这小姑娘是一伙的吧。”老板一脸“你俩是串通好的”的表情。
高兄站了出来怒视老板,高兄生得一副虎背熊腰,老板只是个商人,没有武力值,在半夏面前还敢横,对着这高兄只能装孙子,典型的欺软怕硬。
老板缩了缩脖子:“既然不是一起,公子也不能看她是个姑娘就偏袒她啊。”
“你胡说,明明是你要用次等药材充做优等药材欺骗异乡人,不过是我戳破你的诡计,你才恼羞成怒如此颠倒黑白。”半夏将散落的东西一一捡起,弄撒的药是没法用了,还摔碎了几个药瓶,药囊也弄脏了,让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民间觉得行医年限代表了医师的医术,其实不然,医师随身携带的药囊才最能看出一个医师的水平,药囊除了必备的常用药,便是医师自己研制的药,药效品质,足以代表医师的水准,半夏开始是用夏无且的药居多,到后来她也会慢慢研究新药,去将夏无且的药一点点的取代。
被毁掉的不仅仅是一个药囊,还是她这么多年对医术的积累,抓着药囊,半夏的表情出现些许迷茫,她这些年所学,就是去救这些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人,这么多年的努力,真的,值得吗?
“我看这姑娘带着药囊,应该也是位医师,且她说的有理有据,并无矛盾错处,反而老板你所说,咸阳百姓用了你的药不会有问题,那这姑娘提及的外乡人是算在其中的?”男子挡在半夏身前,脸上带着笑,“在下并非是偏袒一方,老板所言确实不无可能,不过老板与这位姑娘各执一词,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老板的脸色难看了,虽然男子说不偏袒任何一方,但话里话外都是在为半夏辩解。
人群中,还真有人注意到男子所说半夏医师的身份,当即说了出来。
“这姑娘好像是这段时间咸阳附近那位妙手小神医,对,就是她,上次我见过她为邻县一对没钱看病的老夫妻免费看诊,还给他们赠药呢。”人群里一大叔大声叫到。
大叔说的人群好像也有听闻,一听就讨论开了。
“是那小神医?年龄确实合的上来,我听说她医术高超,诊费也低廉,若是她的话,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可我也老买这药房的药,没吃出来有问题啊。”
“没听那小姑娘说嘛,老板只骗那些外乡人。”
“我是咸阳人,那些外乡人骗就骗了,关咱们啥事啊。”
“是不是这小姑娘就是靠勒索这些药房老板的药来替人看诊的啊。”
“啊,那她图啥啊?”
“嗐,能图啥,图名呗。”
……
人群议论纷纷,各有各的说法。
男子见此又开了口:“这样确实不清楚二位说的谁真谁假,即便再吵下去也无益。”
“那你有什么办法啊?”人群中又有人问道。
半夏抬头看向男子,也是一脸疑问,可男子对着她回了个微笑,那双凤眸像含着一汪春水,饶是半夏有了心悦之人,也被这情深款款的眼神苏的差点软下去,可这男子就是有种魔力,让人一下子放下了心,仿佛只要他在,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身后便是老板的药房,姑娘说老板以次充好,老板说姑娘威胁,都是刚发生的,只要看看老板的药是否真的有问题,不就知道了吗。”男子不紧不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