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选择了转身离开,哪里管得了那么些许多,谁又流了眼泪,谁又不忍心的离开,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那一张离婚证化为乌有。
欧阳若水想回头,但是他不敢回头。他认怂了那么多次,只希望这一次水清雅能小小的挽留他一下,哪怕只是一小下,稍微流露出些许不舍的样子,他就可以立马把那张离婚证撕得粉碎,然后拉着水清雅一起回家。
但是并没有。
水清雅也想回头,但是她不能回头。她还是像一个骄傲的孔雀一样,昂着头走路。她心里也在期望着,身后会有一个熟悉的人拉着自己的手,认怂而又无比温柔的冲自己说道,回家吧。
但是也没有。
欧阳若水转过墙角,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双手死命的捂住自己的脸,但是一滴滴的眼泪还是从手指缝中留下来,一粒一粒的砸在地上。
水清雅依旧是神色平淡,一脸处变不惊的样子,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像往常一样拧动车钥匙,打火,启动,拉手刹,挂挡,踩离合,加油门。车子缓缓的驶出民政局的大门,转过一个街角后却停了下来。
后面的司机急忙打了方向盘,好险没有刮到车子,摇下窗户冲水清雅的车骂骂咧咧,但是那辆车并没有什么动静,司机觉得自己也讨了个无趣,仍是骂骂咧咧的把车开走了。
车里,水清雅静静的坐在那,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一半精致的小脸,但是一颗一颗的泪珠还是从墨镜里慢慢的滑下来,水清雅无力的趴在方向盘上。香肩轻轻的抽动。
天下什么最多?
无非是两种。
开心事。
伤心人。
颜天昊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皱着眉头,不知道又在寻思着什么。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疑惑了,自己冒着被判处死刑的危险,做了走私的活儿,东山再起,不放过身边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去报复靳元彬,去报复纪诗琪,值得么?但是随即他自己又释怀了,自己从精神病院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不就是为了复仇么?水清雅,欧阳若水,邢薇,何达圆,纪诗琪,靳元彬,上官芷,等等等等,只要是他能想的到的人,没有一个能逃脱出来,反正自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不妨就多拉些人垫背吧。
颜天昊看着自己电脑上传来的消息,水清雅和欧阳若水已经搞定了,有多大的伤心,就能变成多大了力量,他们会怀揣着这些可怕的力量,去找到靳元彬,一个接一个前仆后继,争先恐后的将那些涂满了毒液的匕首插进靳元彬和他那些朋友的心脏。
颜天昊笑了,疯狂的笑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靳元彬被审判的那一幕,靳元彬被绑在十字架上,而自己就是手握无上权柄的帝王,他可以当着靳元彬的面,把纪诗琪压在身下肆意折辱,再让靳元彬看着纪诗琪的身体被一点一点的撕碎。
这是他,颜天昊,一个已经变态了的复仇者的梦想。
灵魂的扭曲能让一个人变得在无所畏惧,但是也会让他失去更多,远远超过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