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背影对着她,声音格外冷酷,没有一点情绪:“若是你执迷不悟,为了那一点银子,继续包庇真相。最后得到的结果,只能是死罪。你心里应该清楚,以伯远侯在朝上的势力,等到保不住你这颗棋子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把你踹开。”
一番话说的红姨脸色更难看。
从今天的审讯她就看出来了,若是真的到了最后,伯远侯别说是保护她们,不把他们推出去都算是好的!
咬咬牙,红姨心里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颤抖着开口:“若是我说实话,大人真的能保我不死吗?”
宇文昭神情平静:“当然。”
闻言,红姨这下破釜沉舟了,她抬起头,平静道:“大人猜的没错,给我银子的就是伯远侯。当日,我看到他在红绸的房间里,欲行不轨。我本来想上去劝阻,却被伯远侯的人打发了出去。后来,我就听闻红绸她……”
说到这,红姨也有些悔不当初:“红绸是个好孩子,我不该见死不救。”说着,她眼眶通红的抹了两下眼泪。
宇文昭并没有太多波动,而是继续问:“除了这个,你有侯爷行贿的证据吗?”
红姨犹豫良久,还是开口:“我有。”
“是什么?”宇文昭半眯着眼。
这下,就连穆瑶迦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抬眼看过去。
若是能找到伯远侯行贿的证据,他之前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红姨谨慎的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嘴唇几乎是贴着铁栏杆:“那天晚上……”
半月前,红楼包厢。
伯远侯坐在太师椅上,将一叠银票放在桌子上,微眯着眼看向跪在地上,正浑身发抖的老鸨:“这是一千两定金,事成之后,我还会再给你一万两。”
一万两……老鸨眼里闪过蠢蠢欲动。
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存在当铺的银子也不过五千两。只要答应伯远侯瞒下红绸的事,以后的荣华富贵就唾手可得。
“侯爷,这……”老鸨虽然心动,却还是留了心眼。红绸这事可大可小,她不想拿自己一条命来冒险。
“放心,有本侯在,你只要在堂上多说两句好话就可以了。”他话里有话,眼神阴恻恻的,让她不寒而栗。
最终,老鸨还是收下了这一千两,揣进袖口里,低着头:“一切听凭侯爷吩咐。”
伯远侯对她的识相很满意,扶着胡须点点头:“记住,若是有人问你那天是谁在红绸的房间里,你只要说是宇文小世子就可以了,明白吗?”
老鸨点头如捣蒜:“奴家明白。”
谁知,伯远侯刚离开红楼,老鸨就眼尖的看见一枚刻有“远”字的玉佩掉落在地上。色泽圆润,晶莹剔透,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
老鸨捡起玉佩,衡量半天,最后还是偷偷藏了起来。若是伯远侯哪天反悔,她也有个后路在身……
“……这就是那枚玉佩,我一直放在身上,侯爷应该不知道。”红姨颤抖着手拿出来,没犹豫太久,就交给了宇文昭。
看着手上那枚玉佩,宇文昭抿唇不语。他知道这枚玉佩,是皇室子弟的象征。想必伯远侯这两天一定在疯狂派人寻找,只可惜,现在已经落入他手里了。
收紧手指,宇文昭面容清淡:“今夜,你怕是要小心些。”
红姨一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