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穆瑶迦几乎是大气不敢喘,一脸认真严肃的听着。
原来在一年前,曹县突然来了个新上任的县令。那县令三十来岁,以前是隔壁县的二世祖。家里有钱,手上经营几十个铺子。传言他花了大价钱在前任县令身上,足足百万两,这才把曹县的官给买了下来。
新县令上任,百姓们原以为会有好日子过。不想那二世祖只是个肚子里没半点墨的,整天就知道不学无术,连大字都不识几个。
底下百姓有人报官,那二世祖别说开堂审案了,就是处理都懒得做。只让衙役用银子解决,要不就是派人去报官的人家里打一顿。久而久之,现在已经没人敢去官府报案了。
在之后,这二世祖变本加厉,也不知道是从哪认识的人。有一天突然派衙役在城中贴告示,说是城外有悍匪肆虐,他们必须要交钱给他们衙门建造武器。
起初,大家信任的很,交了不少钱。可是过些日子,别说是看到武器了,城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二世祖正事不做,花花肠子倒是不少。见百姓们议论纷纷,对他们有意见。又发了告示,说城外悍匪就是忌惮他们,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手,让他们之后除了交建造武器的银子,还要交保护费。
此事一出,百姓们怨声载道。可那二世祖却是不管,让他们后果自负。
之后有天夜里,守城门的衙役忘记关城门,不知道从哪里放进来不少人高马大的悍匪。他们各个都拿着武器,进城之后,对着商家就一阵抢夺。还放火烧了城门,嚣张至极。
第二天,那新任县太爷就发告示说,这就是他们不信任的教训。这次没人敢不听了,谁都不会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于是纷纷交钱。
说到这,掌柜的又叹了一口气:“那城门从来都是入夜便关,怎么可能恰好当天没有关。分明是那新县令想派人好好教训我们一顿,这才着了道。”
穆瑶迦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这层原因,听的瞪大了眼睛,只觉那县令无耻至极。
掌柜的没听,见他们听的认真,又继续道:“之后县太爷每个月都会收几次银子,每次一两几两的。起初还好,可是时间久了,哪家铺子吃得消。昨天佟掌柜的胭脂铺,听说都被砸了。”
说到这,掌柜的眼里闪过害怕,声音都颤抖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
夜修天皱着眉:“你们县城这么多人,就没想过反抗?”
掌柜的吓得连连摇头:“哪里敢反抗,他们一个个力气都大的很。尤其是那些衙役,说两句就会动起手来。”
夜修天也知道让他们这些没有能力的百姓反抗,实在是天方夜谭,索性不再多问。
司白鸿脸色难看,曹县现在的情况,的确是很严重。毕竟听掌柜刚刚说的,也不知道衙门到底有没有和悍匪勾结,不过十有八九,这里面有猫腻。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衙门里有悍匪的人,不然那县太爷怎么敢这么嚣张。”掌柜的脸色惨白。
一时间,包厢陷入安静。
良久,掌柜像是想起什么,忽地又道:“其实,我们曹县这里还算好的。听说三十里地外的曹家庄,情况特别严重。”他压低了嗓音,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比曹县还要严重?
那得凄惨成什么样?
穆瑶迦与他们对视,开始坐立不安。
司白鸿显然想了解更多的消息,听掌柜的这么说,也不愿耽搁时间,立刻开口道:“多谢掌柜的告知,咱们立刻启程离开。”
掌柜的心里觉得帮他们脱了火坑,脸上也缓和不少:“那你们路上小心,以后不要再来了。”
司白鸿点点头,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