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起,淅沥沥的小雨渐渐的停了,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朵朵乌云中的缝隙洒落人间。
撑伞的大汉随手把伞丢给旁边穿蓑衣的手下,他在等马婆子回房拿剩余的五十两,百无聊赖的伸出左手,阳光调皮的从他手缝中穿过。
他这会子耐心似乎挺好,连这么幼稚的举动也都能做的出来,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落在身上那些震惊的目光。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马婆子才阴沉着一张脸,踩着她的小脚从东次间走出来,来到堂屋的廊檐下,她手里还紧紧拽着一个洗的发的大荷包。
“哟!”大娘,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我还想着再给大娘一刻钟呢,如果再不出来,我肯定是要进去瞧瞧的,还以为大娘晕倒在里面了?那样我们也好帮帮忙,顺便把您抬到镇上的医馆找个好大夫瞧瞧。
“你……”
马婆子看着围在她家门口的这一些看热闹的村民们,其中还有一两个是她的死对头,她觉得今天她五十年来的脸全在一天给丢尽了,看着她们一个个像看耍猴一样的瞧着自己家的热闹。
在加上被这人这阴阳怪气的话给气的眼前阵阵发黑,她突然就怒道:不用你假好心,说着一把将手里的荷包扔过去:这里面刚好有五十两,拿好你们就赶紧滚。
大汉这会儿已经收到钱,也不会真的和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斤斤计较,他一把接过荷包,放在手心掂了惦,重量几乎是对的,他还是打开了荷包,低头仔细的用手摸了摸,顺便点了点数,里面大大小小,都是一两一两的碎银子。
大汉抬起头来,笑的一脸和气: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大娘的配合,银子我们和东西我们就先拿走了。
不用吩咐那些穿蓑衣的大汉们就上前两人一起抬一个箱子,鱼贯往门口而去。
门口的众人自觉往两边站,一个个眼神炙热,看着抬出来的那些好东西。她们中有惋惜的,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看戏的。
看着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终于走出了周家的院门。
门外的那些人还站在那里伸头往里瞧,马婆子的火气不断朝天灵盖上涨,浑浊的三角眼似乎能喷出火,恶狠狠的往人群中一瞪: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滚。
二丫,你个死丫头还不赶紧去把大门去给我关了。
马婆子见那些人脸皮厚的并没有被自己的叫骂声给骂走,她没办法只好叫人去把院门给关了。
周二丫站在堂屋的廊檐下看热闹,看着她三婶着急忙慌的冲出了廊檐,去给缩在墙角的三叔在解绑在手上的绳子。
耳畔就传来了她奶恶声恶气的叫唤,她忙不迭的冲到院门口,也不看还站在那里看热闹不肯离去的众人,一把将院门重重的从里给关了。
马婆子见门终于给关了,她眼睛死死的盯着二房的两个人,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大儿媳妇的那翻话,说自己把大儿子的买命钱全部被小儿子给败光了,她就觉得心口痛,要知道庄稼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和东西,她有,不过今天全没了,想到这里就觉的眼前阵阵发黑。
周富强远远的就看到他老娘把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觉得这事恐怕不是他在说几句好话,再买好东西哄哄就行的,他小声的对自己婆娘说:孩子他娘,我觉的吧!我还是让娘打一顿,这样才能把这件事情揭过,你说这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