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为着另一场私奔做着周密计划并且着手实施。
一进董事长办公室,浓郁的花香阵阵袭来。
几名制服工人蹲在地当间叮叮当当忙着安装一张办公桌。
这是怎么回事?
芊芊眉头一蹙,四下张望。
房间里到处摆满了描金水晶花瓶,插着大簇大簇的粉色玫瑰。
再看那张欧式白橡木办公桌,凸凹有致雕刻着蔷薇月桂,妖气冲天。
正狐疑间,KIKI一阵风似地走进,手里握着一只白色仙女木雕,“沐总,你交待的事我已办妥。怎么样,这张桌子原价两万三,我分文没花,打电话敲了一名供应商,白送的。人家好热情的,还送了欧式台灯。喏喏喏,光这灯座就值两千块呢。”
说罢KIKI举起手里的木雕,冲芊芊挤了挤眼,这场表功就差顾总一个点头。
芊芊刚要说话,沐君豪摇了摇头,焦眉皱眼,“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子甲酫味道?这不成!KIKI,你再去买点柚子,削好皮放在这里,怎么也得半个月才能散尽。光是拿这些花掩盖气味简直胡闹!”
KIKI眸色一暗,沐大总裁对自已心爱的小宝贝儿呵护倍至她不只一次领教,只是愈发荒唐愈发不可理喻,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譬如公司正忙着脱手,沐君豪却发神经似地非要布置办公室,弄得狐狸精香窠一般,仿佛立志在这间屋子里洞房似的。
芊芊不动声色,却早已看穿一切。
他在做戏,那戏文的曲目叫做“金蝉脱壳”。
办公桌沿下那枚黄勇安装的窃听器应该还在,沐君豪在演,做给警方看,待到那张白橡木桌子的甲酫气体全然散尽,两人身影也早已挥发。
她突然顿悟,昨夜搜山,沐君豪并非意在搜寻特蕾莎党羽,而是……
这男人的心机真的是鬼斧神功!
想到这里芊芊对着一头雾水的KIKI说道:“我觉着挺好的,今后我就在这里办公,也能跟沐沐学学生意经,只是这满地的木屑,还是找保洁清理一下为好。”
芊芊是要清理,彻底清理,包括那枚窃听器。
这女孩儿也叫青出于蓝。
沐君豪向芊芊投去一束欣赏的目光。
“OK!”KIKI带着一贯的雷厉风行翩然转身,一个男人一脚踩进,KIKI差点撞到他身上。
“呵呵,厉总?”KIKI眉眼弯弯,粉面含春。
芊芊循声望去,这男人居然是厉嘉禾!
莫非这就是KIKI口里所说的供应商?
怪不得这张办公桌看着这么眼熟!
“啊,我来给董事长介绍一下。”KIKI花蝴蝶似的翩然扭动着身姿,“这是我一个朋友,深圳家俬行业的精英……”
“不用介绍,我们认识的。”沐君豪脸色黑黑的,阴沉盯着厉嘉禾,“我说KIKI你头面真广,怎么什么人都认识?”
KIKI一时间有些怅惘。
厉嘉禾倒是不以为意,脸上带着一贯的倜傥不羁,“啊哈,沐大总裁,顾大美女,我们又见面了。我听说二位好事近了?需要全套家俬尽管找我,千万别客气。”
沐君豪嫌恶地瞥了他一眼,“不必了,家俱我只用梵思哲。”
厉嘉禾嘴一噤,面上漂过一丝尴尬。
芊芊眼珠一转,“KIKI姐,您去找保洁吧,这里我来。”
“哦,好的。”KIKI觉着双方有梁子,自己又插不上嘴,放下那枚木雕,带着工人抽身退场。
厉嘉禾追视着KIKI远去的身影,回过脸来,索性单刀直入,端出主题,“姓沐的,我们厉氏家具驻场豪格云天,您权衡得如何?自打上次您拔了我们的风水树,我们厂生意一落千丈,我厉某人指望您妙手回春呢。”
“妙手回春?”沐君豪佯装不懂,点起一根雪茄,并不让厉嘉禾,“厉总,我给您指条明路吧,家具破产容易,转产也容易,您可以改行做棺材!”
厉嘉禾闻听此言,怒不可遏,他这个少爷秧子从没吃过这样的亏,“好哇!做棺材好哇,人未必结婚,但人人都会死~~”他咬牙切齿将“死”字咬得余音袅袅。
厉嘉禾蹿前几步,脸贴脸,与沐君豪针锋相对,“姓沐的,我今天来就是看你怎么死,我是来看你笑话的。”
“嗯哼?”沐君豪歪嘴一笑。
“哼!深港两地都传开了,说您跟特蕾莎女士订了城下之盟,啧啧啧,真的是报应不爽,山水有相逢!”
芊芊听不懂厉嘉禾的话,但他嚼穿龈血的神态令她恐惧。
她一笑,“厉总,什么是城下之盟?我读书少,听不懂呢?”
厉嘉禾头偏向她,换了一脸嬉笑,“城下之盟就是说,人家打到你家门口了,四面楚歌,不得不在城墙下签定和约,一种屈辱性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