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豪埋头思忖许久,“哥,我都知道。可是,我害怕,我好害怕……她问起父母的死因。很多时候,我刚想坦白,又不敢看她那双眼睛……”
星斑紧握住方向盘,望着巨圆的落日,无一计可施。
……
与此同时,芊芊徜徉花园,贪婪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
太阳西沉,四周乌麻麻的,鹅卵石小径上她差点踩上一人。咖喱蟹正猫腰排察地灯线路,扭头见是她,闷声不语,闪躲到一边。
“干嘛不理我?”芊芊追他过去。
“呵呵……”咖喱蟹又闪远两步,埋头假装忙碌,“芊芊回房去吧,雨后会有很多蚊虫,尤其现在黑灯瞎火,你会撞上‘过山风’的。”
他说的是一种毒蛇,人称眼镜王,剧毒。
她惨淡一笑,“呵呵,蛇惧人心毒。这世间,难道还有比人心更毒的?”
咖喱蟹起身,重重喘着,在牛仔裤了蹭了蹭两手湿泥,“芊芊,我们俩最好不要凑一起,被三姑六婆看到又要告到沐君豪那……”
说着说着他的注意力开始转移,阿珠手里攥着把东西经过,站住,恶作剧似的盯着两人。
“看你妈看啊?”咖喱蟹一叉腰,“又去采什么灵芝妙药去了?雨天路滑,当心小命。”
昏暗中阿珠无法运用眼神索性抛一句国骂,“哼!狗男女!”
咖喱蟹正憋股火此刻恨不能冲上前去掐死她再剁碎了喂狗,芊芊忙扯住他胳膊,嗲声嗲语,“螃蟹哥哥咱不理她!走,推我荡秋千去,我可喜欢跟你一起玩了。”
咖喱蟹会意,粗壮的臂膀搂过她肩,“好的呢,美女,哥也喜欢跟你一起。想玩什么,你尽管说~~”
阿珠好希望此刻沐君豪从天而降一起欣赏这对勾肩搭背的奸夫淫妇,“哼!不要脸!”
她丢下一句,昂首走开。
咖喱蟹松开膀子,转过身去,愤愤然薅起一枝洒金榕,一甩一甩抽动树丛,“芊芊,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明天我就动身去云南,我走了,阿珠也就没用了。哥会把她送回大亚湾,然后你们举行结婚典礼。哎,只可惜,本来,我想当伴郎的……”
说着说着,他泄气地垂下头去。
“哥,你不要走,我不许你走……”芊芊忽觉眷眷难舍,她揪住他胳膊,一双盈盈水瞳望向他。
满天星斗之下,那凛冽如刀削斧凿的脸部轮廓,以及那双明明热情似火却又寒过头顶星辰的深邃的眼眸,此时此刻,似有千言万语。
“螃蟹哥哥,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她摇了摇攥住他胳膊的小手。
他大惊失色,“芊芊,这怎么可以?”
“我……我实在呆不下去了……”芊芊飞快抹了下眼泪,“我每天都很不开心,活在虚幻当中,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谁是好人,谁是恶人。我受够了。我只想平平淡淡,像妈妈爸爸那样,守一人终老。”
她越说越痛,索性扑到他怀里痛哭,巨大的悲伤攫住了二人,动弹不得。
咖喱蟹抚着她如丝的长发,仰天长叹,“芊芊,我一穷二白,给不了你幸福。你跟我走掉去云南,你能做什么呢?刀耕火种吃糠咽菜?”
芊芊脸埋在泪水里拼命摇头,“我不管那么多,我只想离开!远远离开!”
……
山腰上,星斑仔细拐下来,泥泞里小心往宅院去。他心知此时沐君豪近乡情怯,所以,他尽可能开慢一点。
忽然,一个电话飞进,沐君豪懒懒接起,木木应着,猛地调高声量,“什——么?”
“是的,没错!就在刚刚!”电话那边阿珠万分肯定,“一开始他们俩在花园里摸黑闲聊我就看着不对劲,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他们俩说着说着就搂在一起接吻,然后谢元一个公主抱,抱着顾芊芊上楼去了。你快回来吧,捉奸成双!现在刚刚好。”
沐君豪不耐烦打断,“我说阿珠,你有完没完,记仇是吧,报复是吧?”
“我说假话我是站街女!等你回来看监控就晚了!”
沐君豪啪一声收起电话,扫一眼星斑,“哥,赶紧开,家里出事了。”
忽然,一个电话飞进,沐君豪懒懒接起,木木应着,猛地调高声量,“什——么?”
“是的,没错!就在刚刚!”电话那边阿珠万分肯定,“一开始他们俩在花园里摸黑闲聊我就看着不对劲,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他们俩说着说着就搂在一起接吻,然后谢元一个公主抱,抱着顾芊芊上楼去了。你快回来吧,捉奸成双!现在刚刚好。”
沐君豪不耐烦打断,“我说阿珠,你有完没完,记仇是吧,报复是吧?”
“我说假话我是站街女!等你回来看监控就晚了!”
沐君豪啪一声收起电话,扫一眼星斑,“哥,赶紧开,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