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容宿扭头便走,没两步,又退回来:“你说什么?李兆信和秦绍?”
“是,”周斌简单叙述来龙去脉,容宿是明白人,容王都能看穿,他自然也能看出来个中猫腻。
如果秦绍最初帮李兆信还可以算是想要结交高丽世子,或是要在皇帝面前卖弄几句,但在李兆信已获罪时还要替他冒险求情,可就是另一番想法。
毕竟二人非亲非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秦绍这样三番五次地出手相助,不惜冒犯君威,尽管做得很漂亮,却是风险太大。
到底是他小瞧了秦绍的本事,还是说这李兆信另有用处,所以秦绍要率先示好?
容宿回房路上思忱许久,却不得解法,只能先按兵不动,但一抬头,撞上得却是朝熙别苑的灯笼。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别苑门前。
说来也巧,这一次他光明正大地走来,却又是没人敢拦。
容王府内的,认识这是四爷,裕王府来的,看他光明正大的模样也不敢轻易阻拦,倒叫他赶到门前才意识到。
来都来了,不好空手而归。
他命人叩门。
别苑门已经从里面落了锁,外面守夜的四人虽然盯着容宿,到底不会阻拦,很快里面得了消息。
秦绍听到来人是容宿,心脏就没来由地快跳两下。
“说我已经睡了,让他改日再来。”秦绍扯起谎来是驾轻就熟。
舒涵拦了燕妙一下:“你白日伺候世子辛苦,还是我去吧。”
她走到院门前拉开一小角,也没打眼看就说:“四爷,世子已经歇着了,您若有事,改日再来吧。”
“是你。”容宿声音一挑,引起舒涵主意。
舒涵愣了一下,终于借着微弱灯光认出容宿,正是当日在裕王府将她拖到丢在草丛里的贼人!
难怪事后人人都说此事不能追究,原来对方来头这么大,竟然是容王府的四爷!
舒涵心里涌出一股火儿来,既委屈又无力,能做的就只是嘭地一声,关上院门。
容宿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一声。
“倒是个有趣的丫头。”
不知怎地,隔着门板还气得心脏突突跳的舒涵,忽地就不跳了。
“贼人!”她还是啐了口,小步跑着溜回了房间。
次日晌午,舒涵回房中小憩,却在枕头里侧发现一只精致的锦囊,打开才看到里面有一支十分精致的雀头点翠流苏钗!
舒涵手一抖,流苏钗掉在被子中,那雀头颤巍地抖了两下,羽毛间流光溢彩。
太漂亮了!
舒涵忍不住又把钗拿起来端详。
这样贵重的钗,怕是连大夫人顾氏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吧。
不过她却在容王府见过两次。
一次是在容王的某位妾侍头上,一次在某位开脸的大丫鬟头上,想必在长安也不算太罕见。
可这钗怎么跑到她房里了?
糟了!
不会是有人要栽赃嫁祸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