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在朝位列第一,此刻他不动身,还真没人敢先走。
就这么僵了片刻,倒是一旁德王笑着动了。
“啊?”德王张张嘴,拉扯了身边的大臣,用手比划起来。
大臣倒是明白了,人家德王的意思是,自己家里还有画没画完呢,大家怎么还不快点走?
“王爷,您再等等,”大臣小心翼翼道。
容王终于动了,他扭头看向江公爷:“此案既是从我容王府拿的人,自然与我有关,待本王回去便彻查府内,配合大人办案。”
江公爷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他这个皇帝驸马做的可真不容易。
既想着老丈人满意,又怕惹得权臣不快。
“自然是由王爷做主。”
容王没再说别的,大步走向门外。
“王爷,”赵明诚的父亲出列唤了一声,本是想赔罪,谁知容王目不转睛地从他面前走过,全装没听见。
赵父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恨不得这就回家剥了赵明诚的皮。
这次容王是真记恨上他们家了!
“最可恨的是那高丽世子!若不是他捅到陛下面前,陛下也不会给容王脸色瞧!”赵父心中骂道。
容王不受陛下的气,他们赵家才不会受容王的气啊。
与赵父想法一样的人颇多,不过眼下倒还追究不到李兆信的身上。
毕竟这只是个引子,真正要勾起的,不过是容王的反应。
这也是秦绍想看的。
她很清楚,即便是做戏,容王为了向皇帝表忠心也得自断几根手指。
果然,容王回府后大发雷霆,把三个儿子都叫来训斥。
“让人从容王府抓人,还抓的是朝熙别苑的人,你们可真是出息了啊!”
三个儿子跪成一排,但容宿第一个表示与此事无关。
容王自是知道他为秦绍奔波的心思,当即挥手:“你先起来,说说情况如何。”
容宿站起来,还不忘冲容腾咧嘴一笑。
容腾肝都快气炸了:贱妇生出的儿子,安敢俯视他这个养在王妃名下的儿子!
“如今案子着落在一个蒙面断腿的男子身上,此人教唆孙氏状告,估计也与刘利才大有干系。”容宿言简意赅地叙事,又深深朝容王拱手:“父王,这个案子显然是有人在针对绍世子。”
容王嗯一声,眉头深锁。
容闳膝行上前:“儿子愚钝思虑不周,只觉得把人交出去才是维护世子名声,没想到还有这些曲折。”他又转向容宿:“四弟,世子不会觉得是咱家有意谋害吧?”
“你的意思是,是你把人交给赵明诚的?”容王抢在容宿前头问,眼睛已经落在容腾身上。
“自然是儿子,”容闳往左侧挪了一步,挡住容腾:“儿子是嫡长子,王府事宜多在儿子手中,这事——”
“这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跟大哥无关!”容腾大声抢白:“大哥你不用护着我,父王要为一个外人罚我,就罚好了!”
又不是没罚过。
容闳狠狠瞪他一眼:“你胡说什么!”
世子是外人?
容王巴不得让世子成为内人呢,他还敢把世子往外推,简直是找死。
果然,容王脸色黑了下去。
“我就知道是你这逆子!”容王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一脚。
他何等力气,容腾就地滚了一下,既羞又怒,涨红了脸道:“父王常教诲我们要敢于承担,秦绍底下的人犯错,这道理就行不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