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瞪他一眼:“我说不是,你肯信吗?你父亲信吗?”
没人会信的,春婷是她房里出去的丫头,现在犯了事,谁会信她林氏清清白白?
索性房里没有外人,林氏开口便道:“你且休与我论这些,我只问你,方才那贱种在时,你父亲眼里可还有你?”
江氏慌忙垂下头,婆婆这次是真急了,若是寻常,总不会呼出贱种两个字的。
“母亲!”容闳不满道:“我只道三弟一口一个贱种,原来是跟您学的,您这样岂不害了三弟!”
林氏冷笑一声,没回答。
容闳暗自攥紧拳头,低声道:“母亲,我是嫡子是世子,您何苦要跟容宿一个庶子较劲?”
“不是我较劲,而是他那个娘非要跟我较劲!”林氏拍着桌子道。
“作古多年的人了,您念念不忘,只会让自己不痛快。”
“我念念不忘?你可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尹家获罪全族没入奴籍,你父亲原本要娶的就是尹氏,今天的嫡世子之位就是容宿的。你问问容宿能忘吗?你看他那样子,像是能忘了的吗?”林氏咄咄逼人,这番话说出连江氏都缩了缩脖子。
这些陈年往事她也曾有耳闻,不过鲜少有人提及罢了。
若不是容宿如今太过出色,几乎在容王面前盖过容闳这个嫡世子去,想来林氏也不会愿意再提。
“母亲放心,这些事儿子自有分寸,”容闳起身道:“王位是我的,容宿如今无论如何他也争不走,您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林氏扭过身去生闷气。
江氏盛了一碗汤端过去,缓和一些气氛。
“你母亲还没糊涂到那个份儿上,”林氏喝口汤,总算愿意吐露实情:“春婷是帮我跟腾儿说过一些我不方便说的话,但孩子的事一定是秦绍和齐氏合起伙来冤枉她,还有春婷的哥哥,必定也是冤枉的。这个绍世子,手段太阴狠了。”
人证都是假的,秦绍不过是抓住了容家不敢把一点眉的事掀开来说的痛脚,又捏着齐氏忌惮春婷肚子里孩子的心思,这才里应外合,让整个容府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现在说这些已经无用,春婷落在三弟妹手里,只怕是让招什么就招什么了。”江氏忧心忡忡。
没想到从前她瞧不起那张扬霸道的齐氏,如今竟有这番魄力,竟敢与整个容家为敌。
林氏却是冷笑:“你真以为容王府是泥捏的?如今便是那春婷招出天花来,你父王也不会信更不会让她传出去。”
既然是让招什么招什么,当然也没什么可信力。
容闳想明白道理,便知道母亲不会被这件事牵连,索性拉起妻子的手告退。
林氏深深看了江氏一眼:“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江氏脸颊瞬间便红了:“妾身明白。”
另一边,齐氏连夜审讯春婷,院子里是惨叫连连,包括春婷身边的丫鬟个个都是鲜血淋漓。
齐氏可出了口恶气,也得到了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
“绍世子的人还没来吗?”她询问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