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死了?”陈时脑子嗡嗡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世子明鉴!我陈家已早就同赵家划清干系,明诚,不赵明诚绝不是我家救出来的!他狗胆包天,我们全不知情啊!”
“你倒是挺聪明,还能猜到赵明诚逃出来后一定会行刺我,”秦绍说。
陈时苦笑一声。
他还不了解赵明诚的脾气吗,有恩或许不会报,但有仇是一定要报的。
“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赵明诚是想行刺我不假,却不是因为行刺我而死。”秦绍瞄了陈时一眼,确定他的确不知情,才道:“他是发现有人在利用他,所以要跟对方同归于尽。”
这是明诚的性子。
陈时猛地抬头看向秦绍:“郡王您的意思是,明诚伤了那个人?”
这长安城里受刚受重伤的贵族,此刻可只有一人!
陈时跪坐在腿上,一时脑子转不过来。
不可能啊。
不可能的。
他图什么啊?
陈时想过容闳,从哪个角度看,撺掇利用赵明诚和容腾的人,都该是容闳才对,他有时间有机会有理由。
甚至江公爷可能都在容闳的利用范畴内。
可他就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江泰!
“你问我,我也不知该问谁。”秦绍笑意深深,抬腿便走,上了马车还不忘喊一声:“走。”
“郡王……郡王!”陈时膝行两步爬起来想追,却被容宿拦下:“陈兄难道不懂世子的意思吗?”
“容宿!”陈时咬牙,“你答应过,会跟郡王美言几句,帮我救母亲出来的。”
陈时素来瞧不上庶出的容宿,若非因为容宿攀上了秦绍这颗大树,他才懒得帮忙。
“陈兄是聪明人,胸有大志,可不要为了一些小结,错过天大的机会,相信令堂也不愿看到如此吧?”容宿一贯擅长揣度人心,一句话便叫陈时安静下来。
他拍拍陈时胸口:“好好想想郡王要你做什么,至于陈大夫人,这长安城大风大雨的,躲在山村庄户里未必不是件好事。”
陈时拨开容宿的手:“我与你可不同,冷情冷性。”
容宿轻哼一声:“你是在指责郡王吗?”
“你!”陈时气得牙痒,可他到底不是赵明诚那样的毛头小子,“多谢容四爷赐教,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请郡王再等几日,这份投名状我陈时一定交上。”
容宿离开山阳县主府,却没有尾随秦绍回容府,一直跟着他的大成今天也没在旁,而是被他派去寻找大业的尸体。
走在街上身边少了两名心腹,让他一时不太适应。
秦绍年纪虽轻却事事筹谋得当,令他既骄傲,又有些许寂寞。
罢了罢了。
容宿一抬脚,进了旌旗招摇的天香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