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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陈氏敲开秦绍房门,照例帮她穿好锦袍。
“爷心情很好?”她问,秦绍从晨起穿衣开始,嘴就没合拢过。
“好,好极了。”她弯了眉眼,目光瞄到陈氏头上的朱钗,忽然想到:“舒涵还在禁足吧?”
“让她关着,收收心也好,郡王不必记挂!”陈氏咬牙道。
好吃好喝供着,却总是心存邪念,甚至在听说秦绍将宗瑶接进府来便绝食数日,弄得陈氏焦头烂额,此刻是一点也不心疼舒涵。
“也好,近日我会有大动作,等一切平定下来,再以我义妹的身份寻个好归宿,想必今后她会明白的。”秦绍一句话敲定舒涵的命运。
随后便去书房写了一上午的折子,而后才去给裕王请安。
“父王请看。”秦绍将折子递上。
裕王简单扫过,惊得张不开嘴:“这简直太荒唐了!”
“事实如此,由不得父王不信。”秦绍面容冷酷,“江泰就是当日在南郊密林行刺我的幕后黑手,至于江家小公爷,我看他十有八九也知情。”
秦绍对于昨晚江小公爷一心要她和征文性命之事耿耿于怀,何况他还真的伤到了先生。
而且今晨她已经听说城中河流的机关,庆幸他们猜到小公爷会事先埋伏,便拐到最近的一处地下冰窖躲藏。
如此看来,这位小公爷虽是近日才回长安,但对于江国公的事是知情的,否则也不会有掺了香粉的火箭。
“他……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裕王喃喃。
谁能想到,江泰一个驸马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
“绍儿,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裕王神色十分严肃,“江泰心机如此之深,恐怕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扳倒的。”
这样一封折子,只怕远远不够。
“我当然还有手段,孩儿这些时日岂是白忍的。”秦绍笑容冷厉。
江泰,是时候还债了。
“你要为父做什么?”裕王蹙眉,他早已看不懂女儿的布局,但却知道秦绍特意登门必定是有事要他帮忙。
“我想让父王速回渝州。”秦绍搓了搓手,又赶忙补充:“孩儿并非不信任父王,而是父王在长安一日,孩儿就……”
“你就一日不能放手去做是不是?”裕王沉下脸,“你想干什么,把天捅个窟窿吗?”
秦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是她亲爹,呵斥她,她还不是只能受着?
“父王错怪孩儿了,孩儿是在补天啊。”秦绍弱弱地反驳。
裕王冷哼一声:“大秦的天还轮不到你来补。”
秦绍撇撇嘴,没敢顶嘴,也没退步。
裕王有些头疼:“你这逆子!打定主意要请我回去是不是?”
“是,父王今日不允,孩儿明日再来问一遍。”秦绍抱拳躬身一礼,兔子似的跳出房门。
“你回来!”裕王怒喝,追了出去。
秦绍却不带停步的。
裕王都被她气乐了,看到玉成先生出来叹了口气:“先生,您看这逆子。”
“王爷,您就应下吧。”玉成先生语气中肯:“郡王大仁大智,大秦交给郡王,您能有什么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