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秦绍急急道,还埋怨地看了容宿一眼。
“你们都是救我性命的恩人,当日若非我糊涂,也不会置你们于险地,秦绍受之有愧。”
她叹了口气。
当时若不是她以身为饵,想钓出真正的大鱼,完全可以安然与容宿汇合。
虽然最后揪住的不是容家而是江国公,但这些人为她付出性命,她可都记在心上。
“你为何不告诉我?”她低声说予容宿。
“世子也未同我说,”容宿淡然上前,朝皇帝拱手,便问:“尔等可还记得,当日到底是什么情形?”
秦绍磨牙,这狗贼,还敢记恨她没把秦维的事告诉他。
征文先生她都没告诉,还能信他这狗贼?
“是江国公,”断腿的人颤巍巍道,声音虽小却足以传遍整个大殿:“江国公带来了八名绑了炸药的死士,有骗世子去人群中见贼人,那般贼人身上各个绑着炸药,世子机敏避到正中,才借机逃过一劫。我们这般兄弟躲得慢了,便……”
“混账!”皇帝拍案而起,“绍儿,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是江泰了?”
“是。”秦绍坦然承认,“陛下恕罪,彼时我毫无证据,亦不想牵连无辜之人,”这句话自然指的是宗遥了,“只能闭口不言,何况……何况他毕竟是我的堂姐夫。”
皇帝勃然大怒:“天底下哪有要取堂弟性命的姐夫!”
“皇爷——”
“别叫朕皇爷爷,若非因为这句皇爷爷,江泰安敢生出谋逆之心!”皇帝怒斥。
江弋跌坐在地:“谋逆……”
原来刺杀秦绍,在陛下心中已经是谋逆的罪过了。
江弋仰望着秦绍年轻得甚至有些稚嫩的脸,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陛下虽未明说,但恐怕早就已经和裕王敲定了过继之事。
秦绍现在,虽然不是大秦的太子,但在陛下眼里,他已经是了。
试问他一个国公之子,如何和大秦太子斗法?
秦绍迎上江弋的目光,唇角露出一丝轻蔑又忍不住得意的笑意。
没错。
自从裕王松口,她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只是她没想到,江弋比她想得不堪许多,甚至连一个有力的证据都没拿出来。
倒是容宿和宗遥的表现令她吃惊。
皇帝下旨暂停江泰丧事,还命人彻查江国公府及其名下产业,虽未明说但这已经是足够分量的态度。
大殿众人散去。
秦绍牵起宗遥的手:“谢谢你……”
“郡王不必言谢,”宗遥抿着唇,目光灼灼:“我只有这一条贱命,用它护你,我觉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