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寻死的,”容宿从后堂出来,若无其事道。
舒涵不论是被有心人绑架还是自己想办法逃脱郡王府侍卫的控制,都是为了留在长安,怎么可能轻易寻死。
大成想的则是:“我可是把新姨娘得罪惨了。”
容宿“啪”地一巴掌砸他后脑勺上,“什么新姨娘,爷可没娶她,你爱收你领走。”
大成惶恐摇头。
“给我看住了,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容宿眯起眼,这种女人就像菟丝草沾上了就别想甩开,不过挂在自己身上,总比挂在郡王身上来得好。
“礼部的宝册金印都准备好了,冕服也在做,这几天断不能出岔子。”
大秦德正帝一共册封过两个太子。
冯皇后的嫡长子是追封太子,所以没有什么太繁琐的礼节,而娴妃娘娘的六皇子受封时尚在襁褓,也用不着什么,可秦绍不同。
她是过继宗子,如今陛下令之暂居东宫也是为了熟悉加冕日的种种礼节,此刻忙得脚不沾地,绝不能因这些琐事耽搁。
“而且我也想看看,这件事的背后,到底还有谁。”容宿危险地眯起眼。
他可不能白白叫人算计了。
……
东宫。
与容宿意料中的相反,秦绍非但没有手忙脚乱,甚至还很悠闲。
托前世的福,对于册封太子的种种礼节秦绍背的滚瓜烂熟,甚至许多礼部小太监们弄不明白的地方,都是她在指导。
不过秦绍也没显露的太过火,每句话都是引经据典,免得有心人抓她的把柄,说她早有野心。
“郡王,周御使求见。”褚英禀报。
秦绍刚试过冕服,陈氏为她整理好腰带,她便招手传召,周御使入殿拜倒,脸色难看:“郡王可知容司直昨日纳妾的事?”
“??”秦绍瞪着大眼睛眨了眨,“他在江氏丧期纳妾?”
“正是!”周御使虎着脸,“郡王东宫未立,只有他一个属臣,竟然在小功之期纳妾,简直荒唐至极!”
秦绍朝周御使颔首:“多谢周御使提醒我。”
“郡王不必言谢,明日早朝,我必参他一本,还请郡王不要怪罪。”周家以清名着称,今次能提前禀报,已经是给了秦绍这个未来太子爷面子。
“这是自然,”秦绍也不急,甚至还有些高兴:终于抓住容宿的小辫子了。
“不过周御使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秦绍问,“容王府丧宗妇,挂白未解,容宿纳妾应该只在自己院子里挂了红,御使不是在容王府也安插了人吧?”
周御使连连摆手:“当然不是,”他脸色有些为难,想必消息来源不便透露。
“御使不必为难,本王并非要保容宿,而是觉得有些奇怪。”秦绍神色平静道:“一来容王府内宅的事,御使何以如此清楚?二来,未知容王爷可有首肯此事。三嘛,还是觉得容宿一向稳重,不知道御使可打听到是何方女子有这个本事能让他在小功期间急着纳妾进门。”
这一连三问让周御使脸色一变再变。
郡王这还不是在保容宿?
“微臣并不知道那女子是谁,似乎就是府里的人,至于容王爷……”周御使眼中蒙上一层阴霾,“多谢郡王提醒,这件事我必回去斟酌,还请殿下斥责容宿,莫要再生事端。”
秦绍有些惋惜:“那本王就替容宿多谢周御使宽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