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启盛赶忙跪倒:“下官如何敢跟殿下相比!”
“我还当你真的铁骨铮铮,不向权贵折腰呢,”秦绍哈哈一笑,招手:“赐坐!”
何启盛擦了擦汗。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就算真的是铁骨铮铮,领了秦绍这么大的恩,骨头又能硬到哪儿去?
秦绍却不这么想:“孤知道,你一心忠君爱国,有朝一日如遇奸佞篡位你也敢给他当头棒喝!”尽管代价是身首异处,血染金銮,亦不曾畏惧。
何启盛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就又站起来:“此乃臣之本分!”
“孤知道,你且坐下。”秦绍摆摆手,何启盛坐稳,她才道:“陛下刚刚已经将彻查先太子遗物失窃案的事交给孤,孤需要你拿着太子令,从头至尾彻查此案。”
褚英亲自递上金灿灿的太子令。
“这……臣……”何启盛额上冷汗直冒,端着太子令跪倒在地。
秦绍笑:“怎么,这就怕了?”
何启盛摇头:“臣不怕!”
“好,这个案子牵扯颇深,说不得是有人对孤入主东宫心存不满所以正在酝酿什么阴谋,你到容舍人处领东宫禁军,只管放开手脚去查,一切后果由孤来担。”秦绍道。
“谢太子大恩!”何启盛叩头,退出大殿时心中都是热血澎湃。
褚英有些忧心:“殿下,这小何御使太年轻了,东宫既然旧事这么多,您让他这么个愣头青去岂不要闹得不可收拾?”
“你有更合适的人选?”秦绍看她。
“容四爷,方统领,或是容世子都能将这件事办妥。”
秦绍摇头:“他们在宫中盘根错节,各有顾虑,十几年前的东西是翻不出来的,最后很可能就是抓个替罪羊罢了。只有何启盛这样的人,才能铲掉东宫上面光鲜亮丽的瓦片,把内部溃烂的一面暴露在阳光下。”
正如容宿所说,敌暗我明,如果非要等到对手布局结束对她出手,只会十分被动,不如就让何启盛搅局,看看能挖出些什么。
“东宫的事你多盯着点,”秦绍吩咐褚英帮助何启盛,自己又一次离开东宫到郡王府过夜。
说是如此,实际上也不过是个由头。
她只想着尽快查清虎头墙背后的证据,在陛下身强体健的时候扳倒容王府,彻底解决大秦未来这颗毒瘤。
秦绍摸到容王府的一侧小门,正想着高来高去地混进去,就看见府门外大成一流小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一顶小轿。
“听云姑娘,您怎么才来?”大成掀开轿帘。
“……”秦绍黑着脸,乘着软轿堂而皇之地进了容宿小院。
不对呀!
秦绍反应过来,狗贼既然知道她要来,把钥匙交给大成带来就行,非要她进府干嘛?
难道他是觉得自己喜欢见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