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宿冷笑两声,双手抓着栅栏,本来俊俏的脸挤在当中加上光线折射显得有些恐怖:“殿下你赢都赢了,还要在这儿继续装下去吗?”
秦绍拳头攥得死死的,难道被发现了吗?
可容宿若真的发现听云是她,知道她是个女儿身,又何必任由曹国舅将他关进大牢?
他应该耀武扬威地来到她面前,要挟她像前世一样做个乖巧的金丝雀才对啊。
“还记得殿下在渝州城外夜奔我营,我说想请殿下回答我两个问题才能决定是否辅佐殿下。”容宿轻蔑一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秦绍,“当时殿下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我就跟随了殿下。”
为何信我。
秦绍记得这个问题,那也是她今生露出的第一个破绽。
她不是相信容宿,而是相信前世的判断,只有容宿是前世最大的赢家,也只有容宿能在当时的情况下帮她入长安,帮她夺储。
但秦绍当然不能直言,所以打了个岔,让容宿误以为她是相信容家的力量。
不过现在回过头,当时的一切都有些刻意。
而且,容宿迟迟没有问出他的第二个问题,这也是秦绍现在好奇的:“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我想问殿下,为何怕我。”容宿紧盯着秦绍的眼睛,终于在其中发现一抹慌乱。
“荒唐!”秦绍冷笑。
容宿蓦地发怒狠狠拍了一掌栅栏:“我也觉得荒唐!”
这可把秦绍下了一跳。
重生至今,她已经是太子之尊,除了皇帝还有几个敢在她面前拍桌子骂混账的?
容宿这狗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果真是天生反骨!
“容宿,你要是没话说孤就先回去了。”秦绍也憋着一口火,强忍着没发罢了。
“呵呵,太子殿下天人之姿,怎么可能会怕我这区区庶子?还是说我这几斤几两能让太子费心算计已是福气?”
“你阴阳怪气的,到底在说什么?”秦绍耐不住低吼。
容宿拍着栏杆凑上前,铁链哗啦啦地响。“殿下难道还要装下去?张院正到底怎么死的,先太子又是怎么死的,你又是为何能名正言顺地坐上大秦太子的宝座,难道殿下到现在还不清楚吗?”
“我清楚什么?”秦绍瞪大了眼,若不是隔着栅栏,她恨不得给容宿一巴掌。
谁让他胡言乱语,话里话外都在指摘先太子的死跟她有关?
她那时都还没出生呢好吗!
秦绍忽然浑身一凛,她还没出生,先太子的旧案怎么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啊。
那这一场局到底是针对谁的?
先太子是中毒而亡,张院正十几年后意外发现先太子死因就暴毙身亡,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都在指着太子的位置,可恰恰秦绍当时还没出生,是最无辜的那个。
所以……
“他们的目标是父王?他们要冤枉父王?”秦绍瞪大了眼道。
容宿冷笑:“不,是张院正死前亲口告诉我,裕王夺嫡,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