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宿挑着英挺的眉毛:“吞吞吐吐想说什么?”
蒙世佂喉结滚动,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不过,你虽然是打着我的旗号办事,但也不用太尽心尽力了。”他也担心这个猜测吓到容宿。
可容宿是什么人,精于人心,蒙世佂又和他多年好友心里藏了事根本瞒不住。
“你不是最想占我这个便宜的吗?”他可不信蒙世佂能从良。
蒙世佂一阵苦笑,他是想借着“征文先生”的名头在太子跟前刷好感,但这不意味着他打算卖友求荣啊!更何况,太子殿下若是把心思放在他这儿就更吓人了。
只见他脸色发白,在抖动的烛火下格外凄惨。
“想什么呢?”容宿皱眉,便是突厥大军压城,也不至于把蒙世佂吓成这样啊。
蒙世佂深吸一口气避免自己吓自己,蹭到容宿一旁坐着,本来想搂住他肩膀可想了想还是放下还格外介意地挪了挪屁股,跟容宿也保持一定距离。
“你……你跟我说实话,当初长安城里有不少谣言,是不是真的?”蒙世佂清了清嗓子,提醒容宿一个名字:“就是李兆信和……和殿下那事。”
容宿的手原本随意地搭在信纸上,听了这个名字突然攥紧,毁了一张纸。
蒙世佂脸色更白,脑子一团浆糊:“完了完了完了……”
容宿是太子近臣,又是出了名的心机深沉,对于李兆信和太子的关系必定是最清楚的人,他都这反应,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你少在这儿胡思乱想,殿下和李兆信没有任何关系。”容宿站起身,可还是忍不住踱来踱去的。
他可以确定,太子和李兆信没有任何肉体关系,他把秦绍看管得极严,李兆信想来没有这个机会。
但是……
容宿不由回忆起李兆信那晚从背后抱住秦绍的样子,简直是荒唐至极!
他忍不住攥住拳头。
“你就别安慰我了……”蒙世佂惨叫一声仰躺到铁床上,胸口像是被千钧重锤擂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本来以为自己因为南郊救驾的功劳,能一举成为太子宠臣,扶摇直上,没想到,成为的竟然是这种“宠臣”!
蒙世佂恨不得掐死自己。
亏他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是福星高照后来居上才能力压容宿一头,搞了半天竟然是因为……因为殿下看上他了!
他堂堂蒙家嫡子,世代名将之后,难道要靠身体取悦君主吗,不,绝对不可能!
蒙世佂腾地坐起来,咔嚓咔嚓地把信扯得稀碎,还气急败坏地用蜡烛点燃,跳到灰烬上踩了好几脚。
“你别激动!”容宿赶紧拉住好友:“殿下的确对李兆信感情非同一般,甚至……但绝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也曾请示过殿下,要为殿下准备身家干净的人服侍,但都被殿下言辞拒绝了。”
“你果然早就看出他喜欢男人!”蒙世佂掐住容宿喉咙:“你早看出来还敢推我进火坑!容宿!你这个卖友求荣的狗东西!”
也不能怪蒙世佂不淡定,谁要是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一心想效忠的主君竟然喜欢自己,只怕也难以承受!
容宿处于自保匆匆格挡,但他确实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