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竟然在他床头放这种东西,简直是要坏他的名声!
“你在郡王府住了这么久,早就没什么名声可言,再说了,只要你做了这大秦的太子妃甚至是皇后,还有谁敢说你的不是?”宗母的话犹然在耳。
上次他就羞红了耳朵,几次辩解自己与殿下之间清清白白。
可宗母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你若是寻常女儿家娘自然不会为你操心,反倒是殿下珍重你才不要你的身子,可你这情况,若不能早点服侍殿下,如何能握住殿下的心?也是娘不好,从未教过你什么……”
这就是娘想到的主意吗?
宗遥喉结滚动,手指颤抖着伸向床脚的春色图册,一男一女的纠缠他尚是第一次见,心里不免一叹。
娘亲糊涂了。
他与殿下……便是他肯做女子又该如何做呢?
宗遥兴趣缺缺地捡起图册,便打算递到火盆里烧掉,免得污了他的眼睛。
此生既然许给秦绍,他自然不打算再碰女人。
可老二却哈赤哈赤地吐着舌头,一口叼起图册,急得宗遥呵斥一声,老二乖乖吐出图册,花花绿绿的页面打开,宗遥看得直了眼睛。
“竟……竟还能如此么……”
咱也不知道宗遥看到了什么,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写。
容王府,听云如约而至。
“姑娘今天到得挺早,不过我家爷已经练了一阵儿了。”大成说道,脸色不太好,果然是被容宿荼毒一阵的样子。
秦绍还是那副亦汉亦外域的打扮,不过因为这是她第二次来,容王妃那边已经瞒不住。容宿显然也不打算瞒着,毕竟他的琴声当真让人过耳难忘,短短两日就让阖府的人都知道容四爷令了陛下密令查案,却不务正业到夜夜弹琴取乐。
可容宿却不是这么说的。
“听云姑娘这就错了,我可不止取乐,今日我刚审了褚英,夜里做些自己的事又有何妨?”
秦绍抚弦的手微顿,但琴音很快连贯起来。
她半点不怕,料想容宿也听不懂她琴中的抑扬顿挫。
“褚英是谁,与书铺的案子有关?”秦绍钓起鱼来,容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真的回答她了:“褚英是太子近侍,也是南郊案行刺的主谋——嘉华,至于书铺的案子,倒是与她无关。”
一通狗屁!
秦绍气得想拿琴弦勒死这个满口谎话的狗贼,没有一句是真的,褚英明明是被人从书铺掳走,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容宿派去的,他还在这儿做戏!
她现在觉得自己以听云的身份卧底容宿身边是个极错误的决定。
只怕她还没查出来什么呢,就先被狗贼的指鹿为马气个半死。
“怎么,姑娘不信我?莫非姑娘知道什么内情?”容宿微微一笑,听云的“太子暗卫”身份早就被他识破,这番话不过是你来我往的交锋罢了。
“我就是好奇,她既然是太子近侍,要行刺太子还用绕那么大的圈子跑到南郊去?”
“不知道,”容宿一本正经道,还舔着脸招手:“姑娘还是过来指导我指法吧,我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