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所有人都严肃起来了,这场原本想要看热闹的比赛,无形间弥漫起了争锋斗勇的意思。
很快就有人弄清楚规则,原来在林中设置了七十二个原木靶,二十三支活木靶,各有不同计分,夺魁者必须是骑射均在众人之上,才能稳操胜券。
“哈哈,可惜今日蒙家老二没来!”容宿第一个开口,从侍从哪儿领了二十只标了宿字的羽箭,快马而出。
鸡贼啊!
众贵公子们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原本等着看殿下和容宿反目的好戏,哪知道容宿这狡猾的家伙竟然乘机搞明白规则率先出发了。
这先机被他抢得亏死了!
不待别人多说,众贵公子们纷纷取箭上马,奔腾而出。
临近的箭靶上很快射满了箭簇,大秦崇文尚武,这些贵公子哥儿们也不都是废料,更何况是敢冲在前面的,自然都有两把刷子,临近出发点的几个靶心之上竟然没有超出内三圈的。
秦绍看着出发点越来越少的人,满意一笑。
“殿下好手段,一块玉佩就将所有揭过。”身后传来一声似恭维又不那么恭敬的声音。
的确,秦绍不需要做任何洗白自己的事情,她只需要振臂一呼,就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依然还是大秦受金书宝册的太子殿下。
什么裕王夺嫡,褚英嘉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动摇她的地位。
因为她,是大秦嫡系中的独一人!
秦绍面带微笑被一语戳破也不恼,毕竟现在此地也就只剩容闳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容少詹事看来还是不肯信我,”秦绍没回头,只觉得容闳策马靠近,规矩地停在她马头之后半尺:“我还能相信殿下吗?”
秦绍回头,逆着光容闳的脸色似乎不那么阴郁了,只是手臂上的孝带依旧抢眼。
“你和毓灵既然订下婚约,这条带子不带也罢,”秦绍突如其来的话就像点了马蜂窝,容闳强忍着火气才压低声音道:“亡妻杀子之仇,不可不报!”
“那你就该好好回想一下,抓住褚英之时到底有什么纰漏。”秦绍冷笑一声,马鞭一甩疾驰而出。
烈日灼灼下衬得她皮肤白的透光,而那只高举抽出羽箭的手亦是熟练迅速,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当!”
一支游走靶被秦绍正中红心,负责举靶的人竟被震得颤了三颤,这才恢复奔跑。
秦绍当然没停,而是纵着胯下良驹撒欢地奔驰起来,只留背后容闳若有所思。
……
刑部大牢。
褚英一身囚服坐在单独的囚房里,因为失血过多的唇泛着白皮,熬了两宿通红的眼睛终于撑不住靠在墙上打个盹。
片刻功夫,牢里忽然静得可怕。
褚英敏锐地睁开眼,就见三道黑影越过被眯眼放倒的守卫直冲她而来。
“你们是什么人?”褚英警惕地攥住瓷碗。
“奉殿下之命救你!”来人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