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御史被这惊天之局气得差点昏死过去,在他的眼里皇位是天下正统,从没有夺嫡之理。
陛下无子,过继宗室子弟为嗣,他可以接受。
但陛下有子被害,只为扶持宗氏子为嗣,这跟谋朝篡位有什么分别?
“这是大逆不道!请陛下速速下旨捉拿裕王进京伏法认罪!”周老御史一个头磕在地上,给整件案子盖上了结论。
皇帝目光冷戾得能杀人,扫到周老御使身后两人时,两位原本犹豫的大人迫于压力噗通一声跟着跪倒:“请陛下明察!”
他们可不敢喊法办裕王,但他们也希望周老御史的判断没有错。
否则……否则死的就是他们三族了。
“朕不信,”皇帝小声说着,声音越来越大:“朕不信二弟会做这种事……朕不信二弟会杀朕的儿子!”皇帝嘶吼,差点掀翻了龙案。
三位老大人瑟瑟发抖五体投地。
“传!传那个春证人,传!把所有人证都给朕带上来!”皇帝怒吼。
内侍小跑着进殿,颤巍巍禀报一声:“容大人求见。”
皇帝仿佛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快传容宿!”
三位老大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陛下何时如此看重容宿了,不过即便皇帝语气松了些,他们不敢起身。
比起他们,容宿进殿时的模样简直好太多,闲庭信步一般行礼请安,还能问出一句:“敢问陛下可曾见过证人?”
皇帝也没有恼意,只招手:“快传。”
“恕臣多嘴,那春婷在案发后不久便投井自尽了。”容宿道,皇帝看向三个趴着的老大人,周老御史颤巍巍解释道:“臣……臣写了折子里。”
皇帝哪管这些:“那到底谁才是人证?”
“齐氏!罪臣容腾之妻,齐氏!”
“传!”
一声谕旨,齐氏便颤颤巍巍地走进大殿。
三位大人避站到了左侧,而容宿站到了右侧上首靠近皇帝的位置。
齐氏一介妇人,便是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瘫跪在地,瑟瑟发抖。皇帝对之见怪不怪,看了容宿一眼,容宿便主动上前取了证物。
“齐氏,陛下问你,这份状辞可是春婷的供词?”
“是……是……”齐氏哆哆嗦嗦地点头。
容宿一笑,将供词递上去:“齐氏,你可要看仔细了,这份供词可是你交给王妃娘娘的证词?”
齐氏瞄了容宿一眼,男人好看的面皮依旧好看,只不过笑容却是让她发毛。
“容妾身看……看一眼。”齐氏从容宿手中接过状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齐氏却不开口,只是一直冒冷汗,这可惹得三位老大人都看了过来,“难道这供词有什么问题吗?”
容宿嘴角藏不住地弯起一个弧度。
齐氏扑倒在地,哀嚎一声:“这,这不是我交给母亲的供词啊!”
三位老大人被齐氏的反口弄成了三根木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