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立功心切,这次安晴招供的所有人都逃不掉,正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她能一连揪出一大波官员料理,倒是功不可没是真,得罪满朝文武也是真。
可不巧的是,秦绍就偏偏有这化危机为机会的手腕。
“今日孤不审你这些,你就是说了,孤也不会记录在案,你猜传出去会说什么?”
安晴微不可查地磨了磨牙:“殿下胆子真大。”
“御史台参两本,陛下斥责两句,不痛不痒,但孤得的人心也不少吧。”秦绍负手一笑,命人照办。
安晴冷着脸,也不再自讨没趣。
“那我就说些殿下不知道的。”安晴双手被反绑跪在下方,现在抬头道:“我只跟殿下悄悄说。”
秦绍眯起眼,“好。”
安晴看着她步步走来,面带微笑地凑上前:“殿下可知道殷照和容宿的关系?”
秦绍挑眉:“什么关系?”
说实话,看到容宿匆忙离开的架势,她也有所怀疑。
“殷照,是贵妃娘娘的旧情人,是容宿的……”安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冷笑着吐出一个词:“舅舅。”
秦绍顿时双目圆睁,怎么可能?
几乎同一时间,她肩头的胎记第三次剧痛将她从震惊中唤醒。
她已经摸清楚胎记剧痛的原理。
生命危险。
只要她有生命危险,胎记必定会剧痛示警,而且是极其近的时候才会开始示警。
所以秦绍在感受到剧痛的时候就做出反应。
她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但正常人都知道遇刺之前先做出移动才能规避,何况秦绍这样的练家子,就见她身形一矮整个人忽然蹲下身双手抱膝向后滚去。
落地瞬间秦绍就看到安晴目光凶狠,如狼犬一般张大了嘴,一口银牙间隐隐带着淡黄色的唾液,像张口的毒蛇一样朝她咬来。
可以想见,秦绍只需要被她咬破一点,就要小命不保。
“牙间藏毒!不要让她自尽!”秦绍逃出生天,旋即大喝。
毒既然能要她的命,安晴自己怕也不能活!
侍卫们疯狂涌上按胳膊的按胳膊,抓下颚的抓下颚,可安晴口中有毒又豁出命去谁敢真不要命地去掰她的牙,而她只需要咽下一口唾液就足以赴死。
很快,人就抽搐着口吐血沫,瞪着硕大的眼睛咽了气。
“混账!”秦绍拂袖掸开一桌子东西,指着刑部这群废物:“你们一个个竟然连个毒囊都搜不出来?让她藏在口中这么久?”
曹国舅已是满头大汗,匆匆忙忙站出来认罪:“殿下息怒,都是下官的错,险些害了殿下性命!”
秦绍哪管他说什么,只想起安晴临死前那句容宿的舅舅。
如果是真,那她对容宿的了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了。
秦绍忽然间有些胸闷。
容宿,前世的他到底都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