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闳脸色不变地掀开,毓灵顿时小脸煞白,连秦绍都想跳下去给容闳一拳。
那竟然是江氏的灵位!
容闳朝倒退一步的毓灵拱手行礼:“公主见谅,江氏是我发妻,殿下金尊玉贵我不敢让您在堂前行礼,但是人后,还请殿下全了礼数,才算进我容氏家门。”
毓灵公主银牙咬碎,她万万没想到容闳竟然敢这么做!
“夫君可知,本宫若现在拂袖而去,夫君如何自处,父王如何自处?”
容闳喉结一滚,单膝跪倒:“殿下恕罪,容家武将出身,我容闳也是个粗人,只知道人敬我一分我敬人一丈。殿下今日要做我的妻,就该尊我亡妻,敬我父母。”
“我自是敬你父母的,只是……”毓灵急着辩解,娇滴滴的连上头的秦绍都要心软。
“只是殿下身份贵不可言,不能与江氏这样寻常妇人认什么姐妹是吗?”容闳脸色已经冷了下来,“殿下屈尊嫁我,究竟是要做我的妻,还是要做我的主?”
毓灵僵住了。
她两腮通红,竟要赛过身上喜服:“自……自是要做你的妻。”
容闳脸色松了两分:“那就请殿下全了礼数吧,江氏待我情深义重,我不想负她,但也不愿辜负殿下深情,”他起身牵起毓灵的手走到灵前,那里摆了两只蒲团。
毓灵咬着牙,可容闳待江氏这番深情真的将她感动得浑身发软,她既羡慕又嫉妒,恨不得把容闳的心都挖出来,塞了自己进去,又想着能全这男人的一片情深。
容闳已在一旁祷告:“今娶新妇,有愧与卿。”
毓灵落下一滴晶莹的泪。
她后悔了。
她以为自己能凭着千丈荣光照近容闳心中,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怕是输了。
下一秒,她冰凉的小手却被一双硬厚掌心裹住。
容闳转头看着她,眼底带着浓浓的挣扎:“世人解说,男子爱后妇,我从前半点不信,如今见了殿下,我……”他伸手捧住毓灵脸颊,拇指一扫,泪痕烟消云散,旋即苦笑:“我怕是也与众人无异。”
毓灵娇躯剧震,一把投入他怀中:“不,你不是!”
“容郎,你是这世上最深情的男子,毓灵今生嫁你为妻,实是幸甚。”毓灵梨花带雨扑入他怀中,鸳鸯交颈,缠绵悱恻。
秦绍在梁上看了这番,合上瓦片,悄无声息地跃下房檐。
褚英跟在身后,一个失神踩碎一颗石子,顿时引来巡逻侍卫刀剑相向。
“是孤。”秦绍一声,顿时所有人都收了刀尖,“孤吹吹风,这就回席上。”
她扭头走开,褚英尴尬地跟上。
“怎么,你也被容闳感动了?”秦绍笑问。
褚英头埋得更深。
秦绍不置可否地笑笑,“走吧,前厅还有好戏。”
果然,前厅皇帝赏赐都下来了,传旨的乃是周福本人,又是当着大秦多半官员的面,容王妃终于忍不住揭了秦绍的老底。
“遗失御赐圣物,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