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派舒涵到我府上来的?黑衣人是你的人!”
容宿皱眉:“我看秦大人是老糊涂了。”
“陛下!”秦偕正要哀求,皇帝已经忿忿拍着坐垫:“住口!”
霎时安静。
皇帝看了秦绍一眼,太子爷淡漠平静事不关己,再看容王父子三人神色严肃,唯有秦偕面如死灰,皇帝指着舒涵,泛着血丝的眼睛像只嗜血的巨兽给了舒涵泰山般的压力,恍如下一刻就要粉身碎骨一样。
“你说。”
舒涵趴在地上软得像一滩烂泥,眉眼想去瞄容宿又不敢,只能颤颤巍巍低头道:“是,是他给我下了毒!”她指尖所向,正是秦偕!
“他派人把我从府上掳走,逼奴婢说出对殿下不利的话,若不然,我就要毒发身亡!”
字字锥心!
秦偕差点晕厥过去。
“奴婢虽然惜命,但也知道忠义廉耻,断不会做这等卖主求荣的丑事!”舒涵越说越大声,好像骨子里头都浸满了正义,真成了那书里负重的而行的贞洁烈女,字字句句朗朗上口:“奴婢本想一死了之,可又怕歹人再**计陷害殿下,只能假意逢迎,只等今日上殿还殿下一个清白!”
嗡!
朝堂上顿时沸腾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这太荒唐了!”
“秦偕老儿!太子不过驳了你一次,你竟敢如此陷害殿下,你简直荒唐至极!”
风头骤转,秦偕骑虎难下反而还被泼了一身脏水。
就连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宗老也纷纷对他破口大骂,一致表示自己是被秦偕欺骗,根本不知道这些事,还纷纷向秦绍叩头请罪:“望殿下念在我们年迈的份儿上,宽恕微臣!”
倚老卖老。
秦绍对这些人不屑一顾,反倒是看向舒涵的眼中多了几分怜悯。
“舒涵,难为你忠心为主,为保孤清白煞费苦心。”秦绍声音宽和,恍如天籁。
舒涵瞬间热泪盈眶。
多久了,多久了。
殿下已经多久未曾这样和风细雨地同她说话了。
那一刻,舒涵仿佛明白了什么。
“殿下,殿下,”她真心诚意地叩了个头,“殿下,从前都是奴婢的错——”
“秦偕,”秦绍打断舒涵的倾诉,朝皇帝拱了拱手,皇帝点点头,她便拂袖转身:“你设计污蔑孤,证据确凿,还有何话说?”
“不,不是我,”秦偕落到如此地步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成了别人与秦绍战争中的炮灰,“罪臣是被人利用的!”
秦绍就在等这句话呢:“何启盛!”她下令,何启盛如今已是她得力臂膀,站出来应是。
“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务必给孤一个了结。”秦绍冷下脸来。
终于,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