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怀疑任何人,但唯独不会怀疑他。曾几何时,她还抱了一丝的期望。
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事实都摆在了眼前,她没有可以辩解的。
秘书:“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问他。至于他为什么要对沈家下手,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会的。”
虽然心里极力不愿意听进去,她还是要面对的。
起身站了起来,她默默交代了几句,然后就立刻往马路边走去了。
背影孤单又狭长,看得秘书自己心里一阵酸疼。
他要是知道那个男人对云小姐这么重要,他兴许就不会告诉她了。
烈日当空,马路上的树儿都快被晒蔫了。叶子微微向下垂着,绿藤一圈圈绕着,连带着花儿朵朵。
长长的柏油路像是看不到尽头,她徒步在人行道上,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热得只会吐舌头的哈巴狗。
过了一会儿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她正大口喘着气,此时站在门前。
她心乱如麻,不知道待会儿见到了他要说什么才好。
门,被轻轻地打开了。
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跳着。见了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男人高大,虽然不是特别帅气,但也是五官端正,给人一种极度沉稳的感觉。
“进来坐。”他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微笑,像是乌云密布几天之后突然迎来的缕缕阳光。
她使劲地哆嗦着,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
“先进来坐着。”他将她拉进来,笑看着她。
云清像是一个木偶一般,现在被他牵着线走。她是死了么,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好想破口大骂,什么形象也不顾了,就是直接骂他一顿。
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心像是偏了,就给他腾了个位置,可以宽恕他的过错。
男人将窗帘打开,阳光点点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窗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些盆栽,小小的绿植正躲在泥土里半遮半掩。
他背手立在窗前,淡淡地开口道:“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既然已经知道答案,又为何要这来呢?”
“我曾经把你当成兄长对待,可是你呢,你却利用我!”
“嗯。”
他点点头,像是默认,又像是不认。
究竟有什么能够让他如此疯狂,竟然直接利用自己去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而在此之前,她也以为他就是自己心灵的依靠。在她眼角的余光中,他犹如一尊高立的雕塑,使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摇自己的内心。
她这次没有哭,因为真的一滴泪也流不出。心虽痛,却也不能做什么。
“墨明我不相信是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晚了,该有的,还是会有的。”他轻蔑一笑,像是一个傲世天下的神。
她头一回感受到他身上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气息,高贵得令她不敢直视。但是又令她异常反感,像是蛋糕里突然飞进了一只苍蝇那样。
墨明,恐怕这也不是他的真名吧。这个男人隐藏太多,以至于她也看不出他的心肠。
他过来坐下,依旧是那么绅士,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目光触及她,竟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如果有一天你的母亲被人害死了,你会恨那个人么?”
云清努力地点头,却也不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子问。
他又接着,说:“如果那个人不仅害了她,还夺了你家全部的财产,你母亲最后连下葬的费用都没有,你又会怎么样?”
他这个问题,一下子就令她紧张了。
“如果是这样,我想我也会恨他。”她说道。
墨明噗嗤一笑,感觉周围都冷冰冰的,外头的太阳晒进来了也没用。
他为什么要这样子问,难道他经历了很大的创伤么?
只见他淡淡地望着那扇门,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眉间的地方皱得厉害,可见这并不是一段令他开心的往事。
云清不忍心听他说,她伸手过去想止住,可是手却顿在了半空。
他和自己并不亲近,她差点就过界了。
可是墨明并不介意,他眼神中带着一股浓重的忧伤,仿佛还带着尘封已久的苦痛。
“你也许觉得我好残忍,但是你不明白我的心。”
他说完就闭上了双眸,过往仿佛就在眼前,他又如何能够放得下呢?
云清的心像是突然沉入了井底,难道自己错怪他了么。
只见墨明换了个勉强的笑容,又继续说:“那年我的至亲都在一场人为车祸中丧生,接着我们家的公司也被人收购了,什么也不剩了,只有一个在路边流浪的我。”
说起那段往事,像是揭开那道已经结痂的疤痕。他的心像是突然被撕一般,那种痛,他永远也忘不了。
云清过去拍拍他,如果她也失去了亲人,那她应该也是一样伤心的。
“你以为就我狠心么,我只不过是拿回自己该有的东西,可是有些东西永远也拿不回,那就是我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