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策摘下风沙帽,额上疤痕汗水细密,滚烫然后冰凉,汗水从他俊俏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滑落,和他的凝视一同落在那条涤发白的手帕上。战天策的童年是在稷下度过的,额头上的疤痕并不能关联身世。他小时候掏鸟蛋教归巢的雌鸟给啄了,从树上摔下来没了校长的絮叨叨,倒是浮现一个女孩夸张作笑的情状。
“你是谁?”战天策拍了拍莫须有的尘土,女孩笑吟吟不说话。“傻的呀!”见他要走女孩忙道:“你的额头流血了。我帮你止血吧。”两人相差一岁身材一般高,记忆靠得近了,她灵秀的模样慢慢的深刻。女孩轻轻触碰战天策的额头,在她指尖生发出的能量那么绵郁温柔,空气中织起蝉翼般的轻纱,男孩已全然忘却了疼痛,他抓起女孩的手又蹦又喊:“太神奇了,这是魔法,是魔法。”
一声马嘶将他拉回现实,战天策将手帕揽入怀中:“魔法……那东方簙出现在那里定是知道了什么事,那护卫就算不说,他的魔法也能潜入人的意识窃取秘密。”
城中一隅,鲁能铁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传出,战天策故作高声道:“老头,你们这的兵器不行啊。”老头听见声音迟疑了一下,然后铁锤又重重下落,“你说说怎么个不行?”战天策看着老人高大身躯却佝偻的背,“你瞧瞧那乌不拉丘的铁剑,说不定还不如我这桃木剑哩。”
老头黑黢黢的脸露出白白的牙,想到什么似的撇下手中活计,两步行至火炉,熟练地从火箱夹出来一条红彤彤的铁条,他一言不发逮起铁锤猛地敲打,短短几十锤铁条已有兵器模样,不像刀不是剑但有兵之寒锋。
战天策乜眼打量着,老头双手环抱没有要给的意思。战天策踱过来赔笑道:“鲁爷爷,您还真当真了。”鲁能道:“小兔崽子,不是说你的桃木剑比我这铁做的还厉害么?”
“是我失言。您的机关术是最强的。您的鬼斧神工与我这小孩玩具比就不怕落了身份咯。”“就你贫。打铁不是什么机关术,小子你以后别把什么机关术挂在嘴边。”
“鲁爷爷我告诉你,我来的路上发生了点事,有个大人物好像对机关术特别痴迷。他要是知道您这么看不上机关术,也许他能把咱这铁匠铺给扬了。”
“他敢,”鲁能捧了一把水盥洗脸,他弯下腰刚好和战天策一般高:“你小子是不是早想这么干了?”
“那哪能,爷爷那真是一个大户人家,还赊了一匹马给我。若是还能承担这里翻修的资金那真是大大的好处哩。”
“你这次回来是打算参加那什么大会吧。要我说就别去了,跟爷爷干,保证吃香喝辣的。”
“好说好说……”战天策乜斜着眼看着左右斑驳的老墙根,光秃秃的树上传来乌鸦叫声,似于三年前无二致,相当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