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克和封疆的队伍已到了卧龙岗外界,先前派出的探子全都杳无音信,因此按兵不动。张克道:“他奶奶的,等不了,干脆我们直接杀过去。”封疆道:“张兄稍安勿躁,那巫师陈麟的黑茅术变化莫测,我与诸葛庄主数次与他交手都叫他逃脱了,此人十分阴险狡诈。我等深入敌营更需小心谨慎。”
“难不成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
“再等等吧。”
“等到什么时候?先前派去的人恐早被擒拿,想必也已经打草惊蛇了。不若我们采取强攻,倒逼他们应战。反正成与不成,都是要做的。犹犹豫豫反受其乱。”封疆拗不过,为张克唤来一匹白马,张克扯过缰绳翻身上马冲向堡去了。封疆也率队伍同来。张克拍马进入堡内,竟畅通无阻,周围白烟袅袅,隐约能见黄方巾四散分布,同时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封疆制马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未及多想,前方又爆发出打斗的声响。张克一马当先,封疆紧随其后。
黄巾集团仅剩下胡来、陈麟,以及寥寥四五个护法,此刻他们都面容惊恐地看着前方的血魔一般的男子。李醯身上的血魔病毒使他再一次变得狂暴狰狞,他周身覆盖着的血雾,通过不断地吸取着已死的人的血魂,使他愈发强大,愈发暴虐。李醯压下着身子悬垂两爪,脖颈伸得直,血目双睛死死盯着猎物。
“悲天血手。”血雾馥郁,惨叫连连,胡来、陈麟二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死中逃生,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余下的护法尽数被李醯的地狱血手攫夺并吞噬。
“血浴。”天降下血肉之雨,红色的凄惨世界短暂的凝固了,须臾血魂又被血狱吸收殆尽,栈道上只飘荡着的几个黄色头巾。
“我跟你拼了!陈麟,快走,我要和这血魔同归于尽。”胡来已经崩溃,决意放手一搏。陈麟道:“老胡,一起走。”
“我的猎物,我的猎物……”李醯以血炁所化的血手急速掠来,胡来目生血丝,喉中大喝:“快走!”血手如红瀑冲击在胡来这颗顽石上,这一击未能将胡来消灭,“穿山毒龙。”以肉身硬扛下攻势的胡来口喷血箭,血唾垂于双掌,胡来手画血符,脚踏罡步,胸前所挂摸金串珠,在他的咒语的驱动下,二十四个摸金符节高速旋转,法术完成之际,所有符节尽数插入了胡来的四肢关节、五脏穴位。术者以奇门遁甲修自身八穴八位,每开一门力量叠加,八门全开,胡来的实力短暂的到达了巅峰。
立地震颤,风云突变。空中楼阁里的上官燕饶有兴趣地看着下方的打斗,她擤了擤鼻子道:“我还是不喜欢血腥味。看来我不会喜欢上杀人这种事。”言讫不觉莞尔。只见她用万象笔勾勒出一个俊美的金发男子,画上男子未点双睛,上官燕迟迟不落笔。
瞬息之间地上已是百孔千疮,硝烟散去,人不人胡来,鬼不鬼李醯遥相对立。胡来八门尽开人返祖,他的皮肤已被鳞甲覆盖,尾椎的骨节刺破了背部并衍生出白骨长尾,胡来无法再站立,四肢着地,外附钢骨,犹如白骨鬼兽。一声咆哮,胡来冲向李醯,白骨与地面每一次接触都龟裂出裂痕,像胡来极致坚硬却又濒临破碎的身体。
“你这个恶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哈哈……纳命来吧!”胡来发着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胡来肩胛贯出的两柄三尺骨剑,完整地洞穿了李醯的身体。李醯口挂血丝,犬齿下细长的舌头舔舐着鲜血,“血,鲜血!啊哈……”“我让你笑!”胡来将李醯高高挑上天空,用尾巴凌空一抽。
“啪”——是钢骨碎爆裂的声音。李醯抓着胡来的尾巴道:“弱者,哪怕得到数百倍于自身的力量,依然是弱得让人怜悯,让人碾压的废物。弱者,就应该享受被虐杀!”李醯暴怒,狠狠地一个过肩摔,地面顿时凹陷出一个大坑,胡来已经晕死过去翻白了眼。李醯并不罢休,他用血爪疯狂地掏着胡来的身体,直到那些鳞甲片片剥落。
“不!”陈麟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用法索拨出数十道蛇刀,烟尘血雾中悬浮着的两个红色的眼珠子突然定格,陈麟突然感觉空气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