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扬,丈余长的眼镜王蛇翩翩起舞。观众似乎看腻了它的芯子,都被不远处的另一个喷火的表演者吸引,火龙一道接着一道,眼睛王蛇似乎受到惊吓,缩回盒里。弄蛇人疑惑凑近,“嗤”一声被弹射出来的饭勺般的蛇头咬住鼻头,粗长的蛇身一圈圈地缠绕着他的头颈,观众连连大喊,只见弄蛇人抓起笛子吹奏,眼镜王蛇听笛而舞,从他脖子上爬了下来,他竟然毫发未损。
战天策别过头来,望见一道蓝色身影闪过,余沉水跟在战天策的身后一同追了去。面陇轻纱的女子立在转角处,颌首低眉双手合十道:“两位外地来的吧?”战天策道:“姑娘会说中原话。”蓝衣女子未答应,转身步去。
“奇怪,怎么不见了。”战天策疑问道。
“你看。”余沉水指着眼前的古怪的建筑。两人相视一眼,都进了酒肆,酒肆里面光线阴暗,耳边不时有“哼哼唧唧”的声音。
“两位客官,来点什么?”长着滑稽胡须的酒保来迎。战天策指着一个酒盅问道:“这是什么?”酒保捋着两头翘的胡须神秘兮兮的道:“沙漠甘露,骆驼血浆。”
“血?”余沉水失声叫了出来。
酒保挤眉弄眼,领他两去了内阁。酒保掀起帘子一角,露出春光无限,然后道:“一夜七次,人间爱神。”
余沉水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急忙用手捂住眼睛,但留着一丝丝缝隙去偷觑战天策。战天策倒是镇定许多,他大大的“哦”一声道:“那我们两个一人一杯。”酒保伸出两个指头道:“两颗碎钻。小店概不赊账。”
战天策摩挲出拿出一克拉道:“够么?”“够够够……”酒保像啄米鸡一样退入阴暗处,不久端上来两杯“骆驼血浆”。
余沉水忸怩着道:“我们……真的要喝这东西吗?”
战天策坏笑,“我就先干为敬。”说完,战天策把杯中之液尽都饮尽了。
“天策,你真的喝了?”余沉水睁着大眼睛,嗫嚅着双唇。
“笨蛋,这根本不是什么骆驼血。”战天策用舌头刮了刮唇角。
“那是什么?”
“在沙漠里骆驼可是很珍贵的牲畜。一颗碎钻就想喝骆驼血,根本不可能。”
“那这是什么?”
“杯里的是番茄汁。”
“番茄汁?”
“就是西红柿。”
“西红柿?”
“唉,就是恶魔果。”
“恶魔果?”
战天策展展眉,有些无奈。他曾在稷山发现过这种果实,但眼下也没法好好向余沉水解释。余沉水壮着胆子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真好喝。”“没骗你吧。”“嗯嗯……”余沉水也很快把饮料喝完了。
酒保又悄悄来道:“小爷是来此地经商的吧。”战天策道:“我等专门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哟您真会说笑。”
“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明白,这就给您安排……”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么?我要的是野兽。听说你们这有个什么马戏团,大唐社中子弟逐鸡斗狗已经烦厌,特托我等组织奇珍异兽以供玩乐。这就叫劫富济贫。”“您可真幽默……流星马戏团正值盛宴,不过……”
“不过什么?”
“必须有邀请函才能去,”酒保搓着手道:“好消息是成为我们这的会员,就能得到邀请函。”
战天策撇撇嘴,又再付了十克拉,买来入场券。酒保让人送来两张门票,门票上印着“流星马戏”,在这四个字下,一个金色的太阳图腾印在正中央,漫射出的像符文一样光辉将神秘渲染到底。酒保送他们两人出了酒肆,退回阴暗处时俨然幻化作了一条变色龙,唤了小妖来道:“速去禀报牛魔大王。”
战天策和余沉水按照卷上路线行进,迎面遇见一个小丑,他的笑脸像是等候许久,已然凝固,脸上或诡谲或扭曲的妆容相互试探,七彩异服,修长的手从弯着的身子伸出。两人相觑,战天策把入场券放在小丑的手上。瞬间,风起云涌,地动山摇,一座城堡拔地而起,如梦似幻。有诗句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