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六仙子之一的凌波仙子杨招娣,退隐江湖已经超过十年,很多人都不明白,其中隐秘至少少数几个人知晓。
而这位世人心目中那位目空一切的绿衣女子,她的身世仿佛并不简单,涉及到了昔日十大仙子中灵云仙子、观霞仙子、灭法仙子。
这三位前辈对杨招娣的身世似乎很忌惮,三缄其口,五十年来从未对杨招娣说起过。
她的爹娘到底会是谁?
杨招娣本来只是因为今日见到云小邪,感慨自己的身世,随口问了师父灵云仙子关于自己的身世,结果发现恩师一听到此事,脸色立刻就变了模样。
杨招娣从小就聪慧过人,与灵云仙子生活了几十年,对恩师的性格极为了解,能影响到恩师灵云仙子心境导致脸色大变的事情,并不多。
杨招娣回到山洞中,杨邪儿早已经熟睡,她却没有丝毫睡意,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刚才师父不自然的表情。
“关于我的身世,师父她肯定知道,可是……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杨招娣躺在床上,心中暗暗的反问着。
她忽然感觉,自己并不是五十年前被遗弃的婴儿,自己的父母双亲和师父灵云仙子也必定是认识的。
深夜,石台城,客栈。
白天刚到石台城时,李铁兰说了几句就去灵云仙府找杨招娣,不料杨招娣那时也在石台城,扑了一个空,回到客栈时夜已经深了,她见云小邪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本古卷。
便道:“小邪,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云小邪放下古卷,道:“铁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铁兰一怔,道:“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呀。”
云小邪道:“据我所知,在黄山附近并无你的熟人,你今天去见谁了?”
李铁兰心中有些慌乱,却没有表现出来,面不改色的道:“我去灵云洞府了,你也知道,我师父与灵云仙子是多年好友,到了这里不去拜会她,实在说不过去。”
云小邪一脸恍然,道:“你去找灵云仙子不早说呀,搞的如此神秘。对了,说起灵云仙子,我今天遇到了她的弟子杨招娣了,她身边还带着一个顽童,好像是她的弟子,也就十来岁的模样,这顽童和杨招娣年轻时一个脾性,出手不知轻重,刁蛮狂傲,以后肯定要吃很多苦头。”
李铁兰身子一动,失声道:“你见到杨邪儿了?”
云小邪皱眉道:“那顽童叫杨邪儿?好古怪的名字。”
李铁兰瞬间反应过来,知道云小邪目前还没有察觉,他今日见到的杨邪儿就是他的儿子。
她整理一下心神,转身走到桌前轻轻的提起茶壶。
一边倒茶一边有意无意的道:“我也是最近听说杨招娣收了一个弟子叫杨邪儿,很是聪慧。”
云小邪重新拿起面前的古卷,道:“那顽童是挺活泼的,和我小的时候有的一比,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过慧易折,当年杨招娣年少时,仗着自己六仙子的名气与师父灵云仙子庇护,多么张狂,结果吃了许多苦头,现在也老老实实的呆在黄山。那杨邪儿如果再这么下去,必定要栽一个大跟头。”
李铁兰听着云小邪的话,感觉到心惊肉跳。
杨邪儿出生时她见过,如今都过去了十年,小邪此刻说杨邪儿和他小的时候有的一比,难道两人真的很像吗?
她恍惚间,茶水漫过的杯子也没有发觉。
云小邪皱眉道:“铁兰,你怎么了?”
李铁兰身子一振,放下茶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如今杨招娣都收弟子了,看来我们也该物色传人,还有二十多年就是心魔幻战,现在收弟子,没准还能赶上下一届的心魔幻战。”
云小邪摆手道:“收徒之事不着急,以后再说吧。你几天去灵云洞府拜见灵云仙子,她没事吧?据我所知,她与观霞仙子数百年的交情,情同姐妹,如今观霞仙子忽然仙逝,对她的打击不小。”
李铁兰叹息一声,将茶水端给了云小邪,道:“灵云前辈是憔悴了许多,哎,观霞仙子掌管黄山派百余年,修为高深,怎么说去世就去世了,以她的道行,再活百年也不是不可能呀。”
云小邪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道:“十年前在京城,观霞仙子镇守西门,压力很大,被那只黄鸟伤的不轻,后来赶到轮回峰时又参与了轮回峰大战,伤上加伤,伤了本命元气,黄山派与我们蜀山派向来交好,这十年来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她的情况。哎,十年前的那场浩劫真是旷古烁今,老一辈的正魔高手当场死伤过半,这十年来,又死了许多当年兽妖浩劫幸存的前辈,木易、鬼先生、迦叶寺的普戒神僧、茅山派掌门道玄真人,都先后而去。就连我们蜀山长老院,最近十年不也有五位当年受伤长老不治身亡吗。”
李铁兰默默的点头,十年前的那场浩劫对修真界的影响,乃是数千年来最深远的一次。修真界至少倒退了数百年,使得人间整个修真界元气大伤。
片刻之后,李铁兰想起一事儿,道:“观霞仙子与云水师叔、万华仙府的云华师叔都私交甚好,估计明天玉女峰与万华仙府都会有人来,我们要不要汇合她们一起去光明顶?”
云小邪摇头道:“自从十年前云水师叔将首座之位传给韩雪梅师姐之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不会亲临黄山的,如我所料不错,最快今夜,最迟明天上午,雪梅师姐和宋家姐妹就会到光明顶。她们是代表自己的恩师,我们是代表整个蜀山,还是不要惊扰她们了。”
李铁兰忽然怪眼一翻,道:“小邪,你是不是怕见到雪梅师姐?”
云小邪身子一动,干笑道:“我怕她?开什么玩笑?我是蜀山掌门,她是玉女峰首座,我比她高一级,见到我她还要对我行礼呢,我怎么会怕见她?”
李铁兰哼道:“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你我夫妻二十年,同床共枕,世间还有谁比我更了解的你的心?这十年来在峨眉山,不是你躲着她,就是她躲着你,就连三次蜀山内部弟子大试上,你们见面都不说一句话。小邪,你若真的放不下,就将她娶回来,我也好有的伴。”
云小邪有些哭笑不得,书是看不下去了,随手塞进了乾坤袋里。
起身道:“铁兰,我怎么感觉你不太正常?哪有妻子怂恿他的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的?”
李铁兰道:“有什么不行?我的身体又不能给你们云家传宗接代,就算每天晚上你再怎么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多娶几个回来,你看看我父皇,娶了几十个妃子,我的兄弟姐妹好几十个……”
云小邪忙道:“打住,打住,铁兰,你怎么又说起传宗接代这事儿了?我现在还年轻,没这个方面的打算,你看看我爹,两百多岁才有了我和姐姐,我刚刚五十岁,模样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我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