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梅刚走,关山月忽然感到后背阴森森的,回头一看,三个女人一字排开,满脸嘲弄地看着自己。关山月老脸一红,就想着怎么解释。忽地又想到,我为什么心虚?这是正常的谈生意好不?壮壮胆走到女人们面前提起挎包晃了一晃说道:“美女们,没准咱们发大财了!”
路彩霞说道:“大财发不发的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你这身手太利落了吧?眨眼之间就和别的女人约会上了?还‘回见了姐姐’!酸不死呀?”关山月讪讪一笑说:“这事儿回头给你们解释,现在我还要回一趟‘博古通今’,要不你们先回去?”路彩霞道:“不,我们要时刻监督着你!”
关山月尴尬地说:“去也行,只是你们最好在外边等着,我出来了咱们再一起回去行不?”黄莺好奇地问:“怎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关山月悲哀地说道:“哎,刚才被谢叔警告了!所以不能带着你们进去了,尤其是不能带着谢婧。”
谢婧紧张地问道:“我爸爸说什么了?”关山月说道:“你爸说我小日子是越来越华丽,到哪儿都是莺歌燕语,美女环绕。”谢婧脸腾地就红了,眼泪刹那间就流了出来,低下头用脚尖搓着地上的石板低声说道:“你们去吧,我回车里等着。”
路彩霞典型的嘴硬心软,见谢婧一副落寞的神情,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我陪着你,让黄莺盯着他。”
谢智见关山月带着黄莺,手里提着袋子返回来了,心里纳罕,又捡宝了?要不以他的性格,脸皮不至于这么厚吧?不过,只要不是自己的闺女就好,谢智满脸堆笑说道:“呦,黄莺,欢迎、欢迎!”黄莺客气地说道:“谢叔好。”谢智说:“好,好,快坐。”又对关山月说道:“小关这么快返回来,不会是又捡宝了吧?”
其实关山月现在特别不想见到谢智,只是事关重大,还是腆着脸来了,说道:“是不是宝贝不敢说,让您鉴定来了。”先把破碎的青花瓷人物罐放到桌上说:“这个修复一下送你了,就当鉴定费。”
谢智说道:“这一眼就能看出是大开门的青花瓷,用它做鉴定费,那被鉴定的能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宝贝呢?”关山月笑笑,接着把三足笔洗拿了出来,放到柜台上。
谢智眼睛一亮,吃了一惊!要是别人拿来的,估计想都不想会认为是假的,但是关山月还没有失过手,不由得重视起来。吩咐张信德关上店门,拿出放大镜左看右看,反过来倒过去足足看了半个多钟头。
黄莺等的不耐烦,巴掌大的东西至于看这么长时间吗?张信德给两人倒了三次水,谢智才直起腰来,问道:“你怎么看?”关山月说:“
我第一眼见它就被迷住了,这种状态下容易被主观左右便不敢确定了,所以就把它带来让您帮着看看。”
谢智赞道:“‘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这赞誉一点都不为过呀。我判断它是不是真的,首先从胎体上。汝窑瓷胎骨含三氧化二铝极高,又含有大量的铁成分,由于无法淘洗干净,所以汝窑胎骨隔着釉看好像是铜做的,带点紫铜色。古人不懂,号称‘铜骨之汝’,其实本质不是含铜,而是氧化铁的颜色。这是第一点。
第二,看蟹爪纹,你看这隐隐出现在釉里的纹路,像不像蟹爪?当然还有汝窑瓷器特定的器型特点,如圈足外撇,器物轻薄等,都是鉴定的要点。
不过我认为最关键的是汝窑瓷器新仿品一般比较重比较厚,而真品往往比较轻薄,再加上传承多年胎骨干透了,一上手基本就能分清真伪。”关山月说道:“这点我倒是没注意。”说着拿起来掂了掂,果然觉得比较轻,满脸惊喜地问道:“是真的?”
谢智自信地说道:“以我粗浅的知识看来,它是真的!目前国内的汝瓷不超过六十来件,而且大都在博物馆,真没想到在民间还能看到这好东西!了不得,了不得!怎么说你好呢?”关山月嘿嘿一乐,心道,自己真是财源滚滚,自带锦鲤属性?
谢智见关山月自得的模样,心想估计又没花多少钱,嫉妒地问道:“多少钱得的?”关山月说:“五百万!”谢智点点头:“你真敢赌!有魄力!哎,关键是有财运呀!说说怎么来的?”关山月笑笑说:“我和您讲完了您更得羡慕我了。”便把和苏小梅结识、交易的经过说了一遍。
谢智叹道:“这是给你送钱来了,挡都挡不住呀!”心里却想到,这事你办的坦坦荡荡,可是在女人身上怎么就糊涂呢?看看黄莺,不由得又想到,这孩子是不同凡响,不会有什么特异功能吧?要不为什么省长的闺女都这般迷恋?难道他真的和别人不一样?
这时终于轮到张信德说话了,问道:“师傅,这个青花瓷是黑暗期瓷器吗?”谢智夸道:“不错!有长进!这么冷门的知识都能掌握,你真要出师了。”
这好像是谢智第一次夸他,张信德兴奋地说:“我想跟着师傅学一辈子。”谢智满意地说:“也好,也不好,总跟着我长进就慢了。这事以后再说,你先体会体会这汝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