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水的一番话,让王灿荣又紧张起来。他一直也搞不清这几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看样子这些人都以关山月为中心,所以突破口还在关山月这儿。王灿荣心想,这个女人发发牢骚也是正常的,女人嘛,看法总是和男人不一样。但是谁不喜欢钱啊?不喜欢钱做生意干什么?不喜欢古玩你抢我的压手杯干什么?她说这句话无非是想抬高价码而已,有的谈就好。
王灿荣说:“关总,你看,我是诚心来向你道歉的,你说句话,看看这事咱们怎么处理。”关山月说:“刚才我的女人不是说了吗?这事儿还是公了的好,这次她受了委屈,我就听她的。你们走吧,这件事儿就这样了。”
这哪行?王灿荣赶紧说:“关总,别这样,咱们再商量商量。你想,就是把我送进监狱,住个一年半载的,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对于我来讲,在里面呆两年也就是损失点钱而已。但是这样对谁也不利啊,咱们为什么不做到利益最大化呢?我知道你不缺钱,这也不是钱的事儿,但是我的心意在,我真心实意向你们表达我的歉意。我那儿还有不少好东西,要不您看看喜欢什么,我给你送过来?”
虽然他说的也是个理,但是谁让你惹了曹秋水呢?关山月说:“你不用跟我讲这么多了,我这人怕老婆,老婆的话就是圣旨,老婆高兴,我就高兴;老婆不高兴,我就不高兴。”
关山月话音未落,张瑜在后面扑哧笑了出来——这家伙脸皮真厚,当着这么多人就敢说自己怕老婆,是个大企业家说的话吗?
张瑜的笑声虽然不大,但是大家听得清清楚楚。关山月没觉得有多尴尬,可是王灿荣却尴尬得要命,却不认为这是讲笑话,倒是像关山月难为他一样。
既然曹秋水说了算,王灿荣只好转向曹秋水,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想想说道:“弟妹!”曹秋水马上制止道:“别攀关系!我可不敢当你的弟妹。”王灿荣顿时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王建设忍着笑说:“这是曹女士。”王灿荣赶紧说:“曹老板,这事儿真对不住你了,怎么也没想到伤到了你。你看,你总得给我个机会吧?你也知道,我的孩子不争气,养不养无所谓,但是我上面还有父母啊,我要进去没人养他们了。你看看,咱们通融通融?”
这个感情牌很俗套,但是对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曹秋水就很管用,一句话击中了她的软肋,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黄莺说道:“这样吧,你们先走,我们回头商量商量。”
王灿荣还想说什么,被王建设拉着出去了。出去后,王建设训斥道:“你怎么那么笨呢?还古玩商呢,都像你这么笨,怎么玩古玩呢?李虎妹妹的这句话不是给你机会吗?回头就看你怎么表现了。”
王灿荣讪讪一笑说:“我这不是急的嘛,一时间没了思维。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想法,咱们是不是找个中间人说和说和?”王建设问:“你找谁啊?你知道他们和谁关系好吗?”王灿荣说:“我觉得还是找那个李虎,好像他们和李虎关系很好,而且也听李虎的话。”
王建设心里一动,这个笨蛋找李虎去,肯定要送东西,自己正好也和李虎能攀上关系,一举两得!主意不错!说道:“你终于聪明了一回,我看行。这样吧,我找我们领导,让我们领导帮你联系一下。李虎要是同意,我带你去。你回去吧,先做好准备,想想怎么能打动李虎,怎么能打动关山月的媳妇。”
这套压手杯失而复得,关山月很开心,一边把玩着,心里想:昨天李虎肯定和他爷爷说了黄莺的事,看来老人家已经默许这一段时间让黄莺跟着自己了。
关山月不禁感激万分,又想道:这个李老对自己真不错,要不把这套压手杯送给他?嗯,这主意不错!上次已经送过他象牙茜色填金浅刻福寿纹象棋了,这次再送他一套压手杯,希望这糖衣炮弹能持续地发挥作用。
动了这个心思,关山月就坐不住了,想想对曹秋山说道:“晚上我们去泡温泉,你们去吗?”曹秋山去不去无所谓,便看看张瑜。张瑜已经渐渐的适应了现在的角色,面对关山月已经不再尴尬。但是看着关山月左拥右抱心里就不爽,说道:“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玩你们的去吧,我们不去。”
关山月哈哈一乐说:“不去就算了。”说着站起来走到墙角的博古架旁,拿起一把执壶仔细端详。
这把执壶是洪武青花松竹梅岁寒三友纹执壶。它的釉色采用苏麻离青绘画,铁锈斑明显,但是烧制工艺应该差些火候,发色暗淡,几乎成了釉里黑。但是仔细一看,却又是另一番味道,更像年代久远,包浆厚重。它的器盖为宝珠钮,分别绘有:线纹、蕉叶纹、缠枝花卉纹、回纹。壶身绘有:蕉叶纹、回纹、缠枝花卉纹、松竹梅岁寒三友纹、莲瓣纹、卷草纹。绘画层次丰富,多而不乱,很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