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愉沉着脸不说话了,那份合同被她握在手中,感觉像是在嘲讽她的证书。
她忽然想到,司睿诚的妈妈当初把他送走,在霍尔家族中将他除名,为的或许就是不想他有这样的一天,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的婚姻,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是不是司睿诚这么多年都误会了他妈妈的意思?
这个爵位下堆着那么多的白骨,这个家族中困着那么多的眼泪,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不希望司睿诚继承爵位,但如果司睿诚想要,她不会阻拦,会如一开始那样,全力的帮他,配合他。
泰瑞希酒店如何,龙潭虎穴又如何,她不再怯步。
“早上的训练不累么?和保罗约在他的工作室见面,车程还有二十分钟,你不睡会儿?”司睿诚故意岔开话题。
看白锦愉的脸色,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好啊,那我睡会儿。”白锦愉隔着衣服摸着那条蓝色水晶石项链,希望她再次通过冥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试着冥想了会儿,却始终没有再进入到那个状态中,索性也不睡了,揉了揉眼睛。
“睡不着么?”司睿诚体贴的问道。
“其实我也不太累了,倒是你,应该没睡吧,早上走得那么早。”白锦愉看了一眼导航,说:“不然我来开车,你到副驾驶这边躺一会。”
“这毕竟是伦敦,你开车我可不放心。”司睿诚握住了她的手:“乖啦,知道疼人了,等咱们回来,你好好的侍候侍候我就行。”
“怎么侍候?”白锦愉没有认真听他的话,敷衍着回答了一句,视线飘到了窗外,依然是美丽的伦敦街道,为什么她感觉这里蒙上一层灰茫茫的迷雾?
“记得昨天你被素折腾得很累的时候,我是怎么照顾你的?”司睿诚勾着白锦愉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清亮的深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邪魅。
白锦愉这下明白了他的居心,颔首一笑:“知道,谢谢你啊。”想起来她还挺感动的,当然了,她指的是他给她按摩的那一部分,别的么,她觉得没啥好感动的,如果非要说一种感觉,那应该是羞涩,难耐,难为情更合适。
“不用客气,回去给我照做就行了。”司睿诚终于达成目的,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
尽管他的牙齿那么洁白,那么亮眼,白锦愉还是觉得他:“无耻。”
……
保罗大师的工作室在伦敦郊区的一栋别墅里面。
这里独门独院,远离市中心和居民区,偏僻的有点吓人。
白锦愉猜测,这里其实就是他自己的家吧。
灰暗的复古外墙,半米多高的电网,这是一个正常人对家该有的装饰么?
“保罗大师住在这种地方么?”白锦愉疑惑不解的看向司睿诚。
“我也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先看看情况吧。”司睿诚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他打开通话器,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