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闪开身,先让白锦愉进屋,又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一眼,问:“你是自己跑出来的,还是司睿诚就在楼下?”
“他没来,我骗他我住在奶奶这边了,白天你们俩说了什么?”白锦愉又把问题绕了回来,那瘦弱的身躯,一双黯然失色了的黑眸,只剩下一腔执念,郁松的心都跟着疼了起来。
“你先坐下。”郁松指了指他屋里的小牛皮沙发。
白锦愉过去要坐在单人位上,郁松摆摆手:“这边不行,坐在那边。”
他指的是三人位的沙发,还给她放了一个靠垫。
“你……”白锦愉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郁松。
“别这么看着我,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信任我,大可以离开。”郁松拉开房门,也就没有关上的意思了,开着门,证明他为人坦荡。
白锦愉低下头,默了默,还是听他的话,坐到了那沙发上,靠垫抱在怀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事实上,也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你晚上吃东西了么?”郁松回到卧室里,拿出他的药箱来放到了茶几上。
白锦愉点了一下头:“吃了一点。”
“还想吐么?”郁松又问。
白锦愉又点了一下头:“所以没敢多吃,怕我奶奶看出端倪来。”
“忍了一天,很辛苦吧。”郁松拿出一个绒锦刺绣着竹叶的小棉垫子放到了茶几上,半蹲在白锦愉面前:“手放上来。”
白锦愉听他的话,把手放了上去:“能告诉我了么?”
“我在诊脉,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然后咱们再说,行么?”郁松的语气放得有些深沉,还真有点老中医的状态,尤其他还半蹲在白锦愉面前,让白锦愉有点不太好意思:“你坐在这边吧。”
她指的是两人可以一起坐在这张三人位的沙发上。
“不用,这样得劲儿。”郁松拒绝了她的好意。
然后郁松煞有其事的闭上眼睛,一边诊脉,一边问:“昨天晚上没睡好?”
白锦愉刚一开口,郁松说:“要如实回答,才能诊的准确。”
“根本没睡,熬到了天亮。”这就是实话,让人心疼的实话。
郁松半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你有心结,比病难治。”
“恩。”白锦愉这一声“恩”带着重重的鼻音,她那一腔委屈被郁松勾了出来,但她却忍住没有开口。
“你躺下吧。”郁松蹲着没动,抬头对白锦愉说。
“干嘛?”白锦愉还是对他带着防备心理。
郁松郁闷的撇撇嘴:“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门开着呢,要不要我把窗帘也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