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愉是在她妈妈去国外进修厨艺的那年怀上的,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是到了归期,她忽然说要在那结婚定居,我一问缘由,才知道她未婚先孕,惹得我生了好大一顿气,派人去找也找不到她的人,她和我从电话里说,让我不要担心她,以后她会回来的。”白奶奶摘下老花镜,眼底的哀伤越发明显起来。
“我那时候年轻,脾气也是倔,她这样任性,我就生气说不要她了,结果我就真的不再找她,她也没再和我联系,过了两年她才回到我身边来,带着个男人,抱着个两岁大的女娃娃。”
白奶奶说到这,眼圈忽的一红,瞅着白锦愉,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手掌伸出去,凭空一比划:“你也就这么高,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说话奶声奶气,我看着特别喜欢,到底是自己隔辈的骨肉,心里头说不疼爱是假的,但之前你妈妈出走了两年,说什么结婚,定居,对我这个老母亲不闻不问,我没法释然,当即就要把他们赶出去。”
这时候司睿诚放开了白锦愉的手,她立即坐到了白奶奶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轻声的唤着她:“奶奶,您别难过了,您也说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白奶奶摆摆手:“怎么多年我不愿意提起,百宝楼的老人们也不敢提,所以你就不知道这些事,后来是你妈妈硬气,说我的管理方式和烧菜方式过时了,她可以让百宝楼更好,让我把百宝楼交给她,我们俩进行了一番厨艺比拼,后厨的所有厨师作为评委,哼,谁料到她就真的赢了,我一赌气,我也离开家两年多,去了韩国。”
虽然不合时宜,但白锦愉还是被她奶奶和妈妈的倔脾气打败了,抬头看了一眼洛彤,她也捂着嘴,很有礼貌的控制着表情。
司睿诚却是一脸严肃:“所以,百宝楼交给妈妈以后,有两年的时间,您是不在百宝楼的是么?没有回来看过?也没有打过电话?”
“当然没有,我是赌气走的,连个电话都没有给她留,她给我打什么电话啊,不过后来她还是找到了我,因为我也没地方去,就在韩国学习药膳料理,她找我也好找,我就不愿意和她回去,再后来就联系上了,她会每过一段时间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啊,说说百宝楼的情况,说两句暖心的话哄我开心,慢慢的我心结也散了。”
那时候,白锦愉四岁了,她从孤儿院大火之后被黑衣人带走的时候,也正是四岁。
她对妈妈的一些印象,星星散散的好像也是从四岁左右开始的。
这一切是不是都太过巧合?
“您回家之后,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么?”司睿诚笑着问,他一派轻松模样,就像是在和白奶奶聊家常。
这样白奶奶容易放下戒备,和他多说两句,换作白锦愉,估计第一句话问出来,就会被白奶奶抓住小辫子,到最后挨一顿臭骂。
“她说到做到,当真把百宝楼晶莹的风生水起,我也就放心了,那个男人做了我白家的入赘女婿,小女娃跟我白家姓,小名叫小愉,大名她妈妈非让我给取,我就定下的叫白锦愉,然后这才入了户口。”
“要说不对的地方,哼,我看不惯那个男人,他对景兰百般的好,对锦愉总是不闻不问,平时都是景兰一个人忙前忙后还要带孩子,收拾家务,他就知道游手好闲,管账还能给管错了,也不知道当初景兰看上他哪了。”
白奶奶越说越激动,白锦愉推了她一下:“奶奶。”
“你别推我,这事,我想起来就生气,”白奶奶内心替她女儿不值,可人都不在了,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说到底,还是凭空增添了伤感。
“他们当初是在国外相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