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白锦愉对着镜子练习眼神，维多利亚环抱着肩在一边看着她，又推了一下那杯咖啡：“你喝不喝，都快凉了。”

“恩，谢谢。”白锦愉端起了咖啡，刚要张嘴，格瑞特走了进来：“白小姐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白锦愉都没有来及喝，放下咖啡紧张兮兮的跑了出去。

维多利亚盯着那杯咖啡，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这次拍摄，外面换成了黑色的背景图，上面放了一把太师椅，搞得画面好严肃，白锦愉端坐在椅子上，周围的助理开始调整光线。

摄影师对着镜头试了几次，怎么都感觉不对，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合适，背景不行，换一个吧。”

“换哪个？”助理在旁边问道。

摄影师犹豫不定，这时候，秦音又走了过来，那“嗒嗒嗒”的高跟鞋声音特别带气场，周围一干人等全部让出了一条路来。

“拍摄中国风的大片，摄影师还是要做点功课比较好。”又是凉凉的嘲讽了句，摄影师感觉自己半辈子都白活了。

助理都在等秦音定夺，已经没人去理会摄影师躲到哪哭去了。

秦音指着大红色的背景图，然后对身边的助理吩咐了一下。

那助理跑出去，很快带来了一位穿着黑色休闲装，留着山羊胡，头发花白的圆脸男人。

她不知道用日语对那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出去，拿了一个桶进来，开始在红色的幕布上面画画。

白锦愉被请到了一边等候，摄影师虚心受教，去找寻中国特色的图片，临时抱佛脚。

趁这个功夫，秦音把白锦愉拉到了电脑前，把之前试镜的照片调出来：“模特要自信是一方面，也要懂得自己的优势，宋雪的设计全都是她那么年纪想的东西，想出来的画面，你觉得你穿上这套衣服是什么？慈禧么？”

“可这是龙袍啊，难道你也让我跪坐在那，把衣服扯开么？”白锦愉觉得自己没有错啊，在中国，这种元素的东西就是要严肃面对的。

秦音白了她一眼：“皇宫里，穿龙袍的只有皇帝么？”

白锦愉想了想：“只有皇帝啊，别人谁敢穿龙袍？”

“OK，是我用词有问题，应该说金黄色的衣服，难道就只有龙袍么？”秦音换了个说法，白锦愉恍然大悟：“公主。”

秦音挑挑眉，给了她一个笑容：“未出嫁的公主才会留在皇宫，才会一边穿着皇家象征的金色，一边穿着飘逸的白裙，维多利亚给你搭配的首饰也恰到好处，是你自己没有想明白设计师的用心。”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不信任，现在白锦愉是对秦音真的服了。

她都不知道宋雪是谁，只是看到这件衣服，就能够想得出来宋雪的想法。

的确是这样的，从人鱼公主的角度来说，这套衣服肯定是皇家宫墙里的小公主，顽皮倔强，渴望着自由，渴望外面的世界。

这才是宋雪的内心。

“我明白了。”白锦愉再看镜头里她严肃的脸，好像是快要被折磨死的公主，真的感觉对不起宋雪的一番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