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高肃不去多看，手中长槊一挥，一声令下，十八骑顿时分散开来，两人一组，朝四面八方杀去，周围羌人平民顿时慌乱了起来，不等多想，已经有数人命丧在道口之下，而看到了这一幕的北宫伯玉也是悲痛的喊道。“不。。。。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横竖都是死，跟他们拼了！”

北宫伯玉拔出佩刀大声喊道。而周围的士兵都知道，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必须要保卫自己的家园，纷纷杀了出去了，高肃率领十八骑二人，正面杀向了北宫伯玉的方向而去，但是已经疲惫的大军，拦不住高肃与燕云十八骑的杀意。

一时之间，整个湟中羌族部落，惨叫声此起彼伏，远处听去，令人感觉毛骨悚然，厮杀中，火架打翻，点燃了帐篷，火焰逐渐蔓延了起来，黑夜的火光之中，蔓延着小孩的哭声，女子的惊慌喊叫，还有士兵的哀嚎。高肃不会杀老弱妇孺，但燕云十八骑则不然。

杀戮时他们没有感情，只知道执行刘辩的命令，此时，就算是高肃下令，也绝拦不住他们，因为他们的杀意已经放开了，只有这些声音全部消失以后，他们才会停手，染红的营帐被火焰吞噬，从丑时到卯时，两个时辰的杀戮，凄厉的声响逐渐平息了下来了。

一处即将被火光包围的空地前，一道身影倒在了地上，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面上占满了灰尘，胸前一个扎眼的血窟窿浮现，胸口仍然起伏着，但已似风中残烛，正是北宫伯玉，抬眼望去，一地的尸身，以及炫目的火光，令他双眼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一道黑影缓缓拍马前来，手中长槊鲜血滴落，如同魔鬼的面具被鲜血染红，而在北宫伯玉看来，这面具下无论是怎样英俊的面孔，他都是魔鬼，还有那身后十八人，此时已经停止了杀戮，但身上的杀气却依旧在身边萦绕。

十八人马鞍旁，都悬挂着十八个渗血的布包，有的是他们的亲人，有的是他留在族中的将领，是他部落之中所有与他沾亲之人，而这十八人内心似乎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十八个首级就十八块木头一样。此时的北宫伯玉才回想起来了。

当初在陇西时，他下令掠夺陇西百姓时的画面，他们也是这般，在火焰之中惨叫，但是无人听闻。心中方才明白，或许这就是报应吧！高肃冷眼低头撇着北宫伯玉，在他断气之前，手中长槊一挥，锋芒扫过，一颗血淋淋的首级飞起，高肃见状，从披风之上撕下一块，将落下的首级接住，包裹了起来，别在了马鞍之上。

“走！！”在大火即将吞噬整个湟中部族之前，高肃一声令下，率领燕云十八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