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清怔住了,整个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似乎从没想过她会这般主动,下颌微动,幽邃的双眸死死盯着她,眼底的阴霾终于彻底溃散,被巨大的欣喜取代,伸臂拥她入怀,“小白……”
“等等等……”顾二白嘴唇有点发麻,双手推拒着他愈发靠近的火热胸膛,别开头清了清嗓,“清叔,刚才的这个……友谊之吻!是一种盖章模式,从现在开始,咱们约法三章:第一,人前把我当做小辈看待,不许任性喊小白,不许心血来潮说些奇怪的话,时刻保持一定距离。二,不许再刻意针对我,给我穿小鞋,也不期待有特别待遇。第三,就是,在我……习惯之前,不许动手动脚。”
“第三条作废。”
话音刚落,顾亦清便毫不留情的驳回。
“你……”
顾二白气急败坏,看着他那毫无商量余地的脸色,心灰意冷的叹气,“行行行,你能做到前两条,也已经是奢望了。”
顾亦清点头,确实。
“刚才那个章,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悠悠的,依然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顾亦清,英挺的眉山微扬,盯着她娇媚的小脸,甚是玩味。
握草……顾二白紧了紧拳头,清叔这斯文败类的表情,绝了,历届土地主侵犯良家妇女的前兆。
顾亦清抓住她欲逃离的小手,唇边勾出邪肆的笑。
她以为勾引过,就可以若无其事的脱身?
“什……么?”顾二白还未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整个人蓦然就被翻了个个,直惊得浑身发颤,小手牢牢的胡乱抓去。
身上,顾亦清修长伟岸的身形瞬间覆上来,轻抖的樱唇便被完全堵死了。
“唔……”
咬上她柔软滑腻的薄唇,反复在唇齿之间蹂躏、摩挲生火,一路撬开贝齿,剥夺甜蜜津液,攻城略地,侵占着每寸领土,最后像终于寻觅到那最柔软的位置,毫不怜惜的用力吮吸,像是要把魂也吸出来一般,怎样缠连在一起都不够紧密,灼烫的唇舌,只想得到更多更多。
顾亦清这般霸道侵占式的吻法,让她毫无招架之力,简直是朝死里吻,活脱脱恨不得吃掉她。
怪不得,有一种吻叫:狼吻。
神一般的应验了。
顾二白被逼在枝丫角落,按的死死的,推推不开,扯扯不动,只觉的脑子里空气稀薄,七荤八素,最后大概是小脑失衡了。
“唔……我要掉下去了。”
身子微侧,力道之猛,生生让柳树枝干都承受不住,长长的枝桠偏移了一大度,整个人都顺势滑移了下去。
衣衫飘飞,发丝飞扬,顾二白的身子往下栽,一对熠熠的水眸里尽是惊慌。
顾亦清一把捞回她,牢牢钳住腰身,滚烫的唇舌依旧纠缠其中,不肯收回,只单腿挑在树枝上,按着她欲逃避的后脑,继续疯狂的缠绵、掠夺、霸占。
顾二白只觉天旋地转、感觉身体被掏空,脑子还有点充血。
回去的时候。
顾二白瘪着红肿的嘴,晃着晕乎乎的脑袋,把前面那个神光焕发的人,骂了个底朝天。
你见过谁倒立着,接吻半小时的。
盖章、盖章!这章怕是过期,卡在纸上了,拔不下来了。
她丫的之前真是冤枉了禽兽,禽兽也会食饱餍足,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玩这么高难度羞耻感爆棚的动作。
也幸好她命大。
清叔,你最好一直这么幸运,哪天落在劳资手上,给你灌两瓶销魂散,绑在柱子上不让动,急不死你!
顾二白恶狠狠的想着,心里扭曲的狂笑。
身前,顾亦清止步停下来等她,风轻云淡的眸光示意她快点。
小女人和他怄上气了。
顾二白防备的脚步一滞,水眸怒瞪,斜着走朝边上走,“急什么,得消肿啊!”
这特么还怎么见人,跟人家说被狼啃了啊。
顾亦清生笑,眉眼温润的欲拉过她,“府里有冰块。”
“保持一定距离!”顾二白炸毛的跳到两丈远,眼神流转,娇娇的颤音从牙缝挤出,“路上都是人呢,你给我注意点。”
顾亦清自认理亏,悻悻收回手,朝她的额头看过去,“好,回去给你擦药。”
“真是好心……”顾二白呵呵了。
唇边轻笑,顾亦清修长的手指,忍不住轻揩唇角,仿佛意犹未尽,刚才……确实有些失控,吓着她了。
临近顾府。
远远地,富丽堂皇的府檐之下,便有对东张西望的守门小厮,同中间一个戴皮制小冠,员外模样的半百老人,见到场主,匆匆跑过来。
“场主!”
“场主!”
刘大管家跑到跟前,微微安心的顺了口气,一扫额间忧虑,“场主,您可回来了,老夫人到处派人找呢,府上宾客到的差不多了,就等您去主持。”
顾亦清轻嗯,淡淡交代两声,便伸手拉着身后的顾二白欲朝药房去。
“让阿慎招待好,我先回房。”
不想,身后顶着红额头的某个小女人,此刻正抬头仰望府上的匾牌出神,两只放光的眼珠子,恨不得都贴上去了。
顾二白停住,嗓子微动,只见那气派非凡的府顶,悬附着一块约长八宽六的硕大匾牌,香红木镂空花纹雕刻边丝,浅棕色底面,其中用金箔赫赫勾勒出铁画银钩、矫若惊龙的四个大字——‘嘉成顾府’。
气势磅薄,饶是在显赫至极的顾府,这匾牌也格外锦上添花,万众夺目。
这就是当朝皇上的笔迹?
太……太特么帅了!顾二白吞了口口水。
都说字如其人,她八成是穿越到一个年轻帅成渣皇帝的国度。
艳艳旭日照耀,闪闪镶嵌金珠、兽贝的浅棕匾底下,赫然还盖着一个红朱砂般的凛然四方印章。
顾二白眯着眼,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默念,“楚……唯钰?”
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