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连哄带骗梳妆好的。
果不其然……夫人就是夫人,就算穿上丫鬟服,那气质也陡然就凸显了出来,尤其是重点部位,一看……就知道是夫人,一般人哪有那福气。
夫人天生貌美遮掩不住的,加上皮子又白嫩的跟玉瓷肌似的,只要稍稍施点胭脂水粉,整个人看起来就如九天神女下凡似的,惊艳绝绝的直惹的人睁不开眼睛。
檀掌事一套熟练的上妆手法,今日算是在个美人胚子身上,做了酣畅淋漓的实践,带着崇高艺术品的成就感,她在进门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眼。
偷偷观望着夫人未出来之前,场主的神情,和夫人出现之后场主的神情。
她算是见识了,差点失去良好的仪态愣在了原地。
檀掌事早已不是小丫头,今年三十有几,保养得当,所以看着好似没有这么大,但若是放在平常人家,女儿都出嫁好几年了。
长仪贫荒区闹瘟疫那几年,老夫人路过有恩于她全家,并将她领了回来,她从那以后便发誓,今生效力于顾府,再无二心。
虽生为女儿身,但她脾性却硬的像男子似的,纵使外人千百番劝导,都不管用。
她也算是看着场主长大了,虽说身为下人,但是对场主的关切之心,丝毫不比老夫人少。
前些年,老夫人为了场主的终身大事,可谓急的焦头烂额,就差张榜昭告天下招揽儿媳妇了,刘管家为此事也整天东奔西跑,寻觅天下贤良淑德、各种脾性气质的女子,结果……无一可用。
面对万千佳丽。
场主淡漠的像个置之度外的旁观者,不理不问,亦不拒绝。
看着千姿百魅的各地美女,像看着田里的一株稻苗并无二致。
然后……他还分出了些生意给老夫人打理,说是发现了老夫人经商的潜力。
恰恰是这种态度,让老夫人彻底死心了,但凡他有一丝情绪波澜,也代表有可以攻克的地方。
事实证明,场主是攻克不了的。
她私下里曾和刘管家谈过,是不是因为场主天性生冷,寡情淡欲,所以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
刘管家那时开玩笑,说过那么一句话,让她至今记忆犹新。
他说,‘有一种人,不动情像冰,一动情,冰窟窿都给你暖化咯。’
这种人不好,可场主偏偏就是这种。
就像她在顾府侍奉的这二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场主这种眼神。
无法形容。
“二白?”
大厅内,庆家阿娘的手还僵在老夫人亲厚的相握之中,伸头透过重重人影,待看着顾二白的时候,面上嘴巴微张。
语气显得……极为小心翼翼的试探。
“……”
正在奔跑中的顾二白猛地停了住,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阿娘,您这是什么意思,一天不见我,亲生女儿都不认识了?
我特么还一副骚浪贱的兴冲冲跑过来,准备给您个么么哒……
“哎呦~”
紧接着,更伤顾二白心的是,阿爹也抬起手,以为自己花了眼似的擦了擦眼睛。
“……”
玲珑木啧啧啧的在耳际点点头,小主人,只能说您这化妆等于整容。
檀掌事手艺真心不错的,您大婚之时的上妆师就定她了。
“……”我特么原来有那么丑吗?
顾二白磨了磨牙,归根到底还是觉得,是因为檀掌事给自己盘的这两个小哪吒款发髻。
简直装嫩神器,盘好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特像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就连走路也想蹦蹦跳跳的,心里四处美滋滋。
可是……看现在大家的眼神,怎么充满了一种异类的感觉。
与庆家阿爹做出同款姿势的,还有青衣掌事。
青衣掌事擦了擦眼睛,不可置信的睁了睁眼睛,自诩他也是阅女无数。
尤其前些年,跟着刘管家四处为场主寻觅合适的良缘,更是见过不少形形色色、风韵千秋的美人儿,但却曾未有女子给过他现在的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若是非要形容,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