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井边老妇人的警告涌入脑海,顾二白大恸。
这就是答案么?
她猛然想到了这些日子,所有做的噩梦,都与水有关。
就像,她来……也是因为水。
顾亦清顿住,见她神情大变,眉头紧皱,一瞬间横抱把她带下楼,脚步如踪如影。
“欸欸欸~干嘛干嘛?”
顾二白被他晃得回过神来,眼前稀晕,见男人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阴鸷气息,仿佛怒不可遏,吓得她连忙一手抓住酒馆门口的旗杆。
男人停下来看她,深眸中蕴藏着怒气,“再不走,是不是夫人的魂都要没了?”
“没、没有,不还在着呢吗?”
顾二白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笑的没心没肺的,死死抓着旗杆子不放松。看清叔这架势,肯定以为自己中邪了,绝壁又要弄回药阁,逼着喝苦药水,真要命,打死她她也不会回去的。
男人眯着眼,见她一会神经失常,一会精神奕奕的模样,伸手喀嚓一声,毫不犹豫的将她手里握着的腕粗旗杆折断,任她握着旗杆一起走。
“!”
顾二白看着手里断成半截的旗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变态。
清叔急着走什么啊?他这样的,鬼魂见到都会怕吧?
“叔~我真没事,咱不回去好不好?大不了我不去那间屋子里了,也不找什么
老太太了,就在这山上玩一天吗……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顾二白咬着唇,晃着水光潋滟的雾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男人眼角轻轻动着,狠戾的森然气息便乍泻了出来,“是为夫的错,应该将夫人绑在府上,哪里都去不了才不会出事。”
“……”
顾二白咽了口口水,吓得胆战心寒,这禽兽既然能说出来的,就肯定更做出来,“不,我没有出事,要怪……”
顾二白说到一半,忽然抖了抖轻飘飘的袖子,整个语气画风突变,“都怪那面邪里邪气的镜子,也不知道怎么把我弄得迷迷瞪瞪的,清叔你要有火就朝它发,和我没有一点关系的。”
静静躺在地上的某镜,‘这一定是我跟过最不要脸的一届主人。’
“镜子?”
男人微拧着英挺的眉头,目光湛湛的审视着她。
顾二白立马摆出一张‘山无陵,天地合,乃敢把君骗’的认真小脸。
顾亦清冷不丁将横抱着她的身子放下了,嗓音低浑,“那好,为夫去把追踪镜碎了。”
追踪镜,‘emmmm瑟瑟发抖……关我啥子事吗?’
“嗯嗯嗯!”
顾二白不由分说的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而待听清楚男人说了什么的时候,她倏的睁大了眼睛,“你、你刚才说什么?追踪镜?”
那面黄不拉几的铜镜子就是追踪镜?!
当年一尺道人拿着打败普陀寺镇寺之宝——冠堂鼎的绝世法器,距今已经沧海桑田、不能以日计了!
如此久远的宝贝,那……价值无法估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