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特权,根本就是压榨。
那个时辰是它睡得最香的时候,可没办法,向往美好生活的月白石,为了那短暂的自由,每晚还是强撑着眼皮子滚去女娲宫,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只乞求女娲完成它变成人形的愿望。
女娲毋庸置疑的应了它,只是在施法后忍不住惊叹,“灵石美人,果然钟灵毓秀,艳冠群芳。”
月白石对人的美丑没什么概念,只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一听女娲这话,登时知道了自己是个女人,但它往镜子面前一站,又变成男人了。
月白石困惑的望着女娲娘娘,追问它到底是雌是雄。
奈何女娲娘娘早已看出它有凡心,生怕它哪天看上凡人跑了,便闭上了眼睛,并不作答。
“……”
月白石懵了,这美人一称谓可男可女,它曾经在凡间,就有潘安宋玉的美男子,也被称呼为美人,所以它还是不知自己是雌雄。
女娲娘娘只遵从它的愿望,将它变为人形。
一天男,一天女,十分公允。
长久以来,追问无果后,月白石也不计较了。
反正男女都一样,都是玩耍。
于是,当月白石被变成女人的时候,她喜欢学着天上娇媚的小仙娥一般,手执清莲,在天河上跳舞。
只是她本体的石头是没有眼睛的,根本看不到小仙娥的体态动作,只能凭着感觉去猜测、模仿。
导致它根本不知道,自己跳的舞……简直是不堪入目,堪称辣眼睛的典范。
又是撅屁股、扭腰肢,又是眨眼睛、咬嘴唇的,时不时还抛个媚眼,嗓中唱着跑掉的神曲,活脱脱一艳舞娘出来搔首弄姿,卖弄风骚,企图勾引心智不全,年纪轻轻的小大哥。
当然,它也不是完全没有观众的。
天河边就有一颗大椿树,只是这大椿树年代已久,已经是个老奶奶了。
大椿树茂密慈祥,阅历又广,总是能讲出许多新奇有趣的故事,还帮助天河石遮风挡雨。
天河石的石头门,都亲切的称她为树奶奶,月白石也这么叫。
每每深夜,树奶奶惊醒看到她在张牙舞爪的跳舞,都笑的合不拢嘴,“小白啊,你这舞跳的,亏的是在天庭,要在人间,不得引来狼。”
“狼?”
“是啊,狼最喜欢白白嫩嫩的肉了,若是看见你这雪白胴体百般诱惑,肯定受不住,要说这天庭上还真有一位天狼……”
树奶奶没说完,月白石就沾沾自喜的翘起了尾巴,“树奶奶都这么夸了,肯定是因为小白跳得好。”
见它听不出来好赖话,树奶奶笑出了眼泪,“也亏了老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见多识广,要是有别人看见你这舞蹈,肯定要被吓晕过去。”
月白石嘟着嘴不高兴了,“胡说,除了树奶奶还有别人喜欢看呢。”
树奶奶好奇了,瞪着眼睛,“谁啊?我怎么没看见。”
月白石左右望了一眼,神神秘秘的朝她靠过来,“不瞒叔奶奶说,是一道藏在暗处的幽光。”
“幽光?不是只有狼才会发出幽光吗?哈哈哈……”
树奶奶以为它是在借刚才的笑话开着,便没放在心上。
但月白石说的倒是真的,她真的感觉有一道幽幽的光,一直在黑夜里注视着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只知道在她跳舞的时候,尤为炽热。
它原本疑猜,肯定是这天宫里一个血气方刚的童子,贪图它的美貌。
毕竟女娲娘娘都夸过它艳冠群芳,想来也情有可原,可奇怪的是……那道幽光居然在它变成男形的时候,依然存在。
月白石变成男人的时候,喜欢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勾搭小仙娥,看着仙娥羞答答的,那感觉倍爽。
可令人纳闷的是,凡是被她勾搭过的小仙娥,下一次就绝对不会出现在天河周围。
本来这夜晚,在天河附近轮值的小仙娥就少,几次三番下来,竟全没了。
而且它还发现,每每当它勾搭小仙娥的时候,总感觉背后有一阵恻恻的阴风和一道湛湛的眼神逼视。